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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叫算計?這叫揭發。」陸堯笑得挺不起腰,佝僂著背,指著師泠,「我只是讓他們都知道你的真面目,讓你身敗名裂,從此以後,你也是有家不能回的怪物!」

「快動手。」

「我再也不做循仙會的狗!都去死吧!」

機關發動的聲音使偷聽的三人神經緊繃。

符葉被突兀瀰漫的沙土迷眼,揉眼的手還沒放下,就被碎石砸頭的刺痛吸引注意力。

從天而降的砂石噼里啪啦,如春季的急雨,掉落在地,砸起塵土幻化的水花。

符葉撐開傘遮在趙建設頭頂,又捏起維持著原形瑟瑟發抖的溫濁玉,塞進她懷裡。

「我去瞧瞧。」

天地搖晃,砂石擦過臉頰帶來細密的痛。

早在機關啟動的那一秒,陸堯就失去蹤影,被下屬們裹挾的師泠頹然閉眼,遮去眼眸中湧上來的疲憊。

可惜,從此以後,她也會成為過街老鼠。

但無所謂,她想,只要還活著就是好事,只要還活著。

愕然見到老闆真面目的下屬們面面相覷,隨後將師泠圍在正中間:「老闆,屬下等護送您出去。」

「嗯,你們怎麼只剩六個?」

「我們在不同的入口進到迷宮的,走散了。」

師泠忍住酸脹的眼睛,瞪視前方,尋找出口。而突如其來的狂風像是細密的針,猝然扎她的眼眶,師泠瞬間淚水飛飈。

朦朧的視線中,身邊護送的黑袍人摔倒,她下意識伸手將對方扶起來。

「怎麼樣?」

那人搖頭,兜帽被風掀起一角。

師泠的手在黃沙瀰漫中垂下去,風聲突然變得很急,在那慢動作中,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危險,伸手去扯那人的兜帽。

迎面而來的,是印著灰黑色痦子的鼻樑。

刀刃在飛沙中閃過光亮,陸堯眼含著親手報仇的狂熱,釋放仇恨。也許是三刀,也許是四刀,在循仙會成員反應過來前,師泠深濃的血跡已經滴到地面。

血染濕陸堯的手掌。

那瞬間,他將脫力的師泠甩到牆邊,迎面硬抗砸上來的鐵錘。

即使胳膊被砸得骨頭錯位,他也在狂笑,黑袍在風中像破布似的被扭曲。陸堯閃身,消失不見,同時師泠也失去蹤跡,徒留血跡。

符葉立即敲擊附近的牆面,鑽到另一條路上,恰好瞧見陸堯的背影,她連忙再次追上。

「陸堯!」

拖行師泠的陸堯手頓住,回頭望。

飛沙走石,青色外袍自由生長,裹住寬鬆的牛仔褲,寬袖在風中紛飛,這身打扮瞧起來不倫不類。

銳利的視線在師泠的臉上轉半圈,才平心靜氣望向他:「把師泠交給我。」

「我認得你,符葉。」

陸堯歪頭,瞧他們越來越近的距離:「你是不是忘掉她三番四次想要你命的事?我幫你解決你的死對頭,不要攔著我。」

「我沒忘。」

「我今天,不想要其他人的命,只要師泠的。」陸堯拽著師泠後退,「只要你什麼都不管,老老實實走人,我願意放過你們。」

「她需要回到妖管局去,不管她犯什麼罪,都需要回到妖管局去審判。」

「呸!」陸堯扯嘴角,「瞧瞧你這大義凜然的模樣,怪叫人倒胃口的。」

符葉從寬袖中摸出一把直刃,相比陸堯在掌心挽花的用刀方式,她用刀的姿勢幾乎可以說是笨拙。

但陸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漫天的羽毛洋洋灑灑環繞著符葉飛旋。

那是氣勢與力量的絕對碾壓,隨著她飛奔,漫天羽毛似是千軍萬馬,他隱隱聽到冷肅的呼嘯,叫囂著殺意。

他的揮刀被隨意格擋,同時,飛在青色袖邊的絨毛炸開。

陸堯猛地受到衝擊,幾乎是直面一記重拳,他蹬蹬蹬後退幾步,完全失去對四肢的控制,腳步歪斜。

但符葉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她單腿蹬地,輕盈跳起,雙腳不容掙扎地卡住陸堯的脖頸,隨著她衣擺紛飛,綻成一朵青色的花,陸堯也被甩翻在地。

染血的手掌拍好幾次地面,都沒能如願站起來。

「你……」

陸堯喉嚨腥甜,嘔出血來,只能翻著白眼瞪符葉。

她身邊飛舞的羽毛那樣輕盈,就像是最柔軟的枕芯被戳破,漫天漂浮。怪不得老闆將符葉視為仇敵,總是花大力氣去抓她,真的體驗過才知道那小小絨毛的威力。

陸堯捏緊拳頭,挪到荊棘的高牆邊,蹭著坐起來。

見符葉湊近,他連忙伸手做投降狀。

「打不過打不過,認輸。」

「我勸你不要再動歪心思。」

羽毛環繞,符葉去摸手銬。

異變就是那時發生的——面色慘白如紙的師泠掙扎著抬起手臂,朝陸堯射出細細的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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