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用眼神說:「早知道不來了。」
齊時村雖然跟他不熟,卻也讀懂了他的意思,有些無奈地回以眼神:「你剛才怎麼不早說!」
林珏聳了聳肩,欲哭無淚。
好在裴牧及時終結了江清淮的碎碎念:「清淮先去洗澡吧,一會水要涼了。」
他又看向林珏和齊時村:「好走。」
「好走,好走!」林珏站起來就往外走。
齊時村緊跟其後,還不好意思地朝江清淮笑了笑。
這兩人一溜煙就沒了,跟後面有什麼在追似得。
不過裴牧雖然不解,卻也沒多想,只趕忙看向江清淮:「那我們去……」
江清淮已經開始打哈欠了,當然不想再耽誤,他徑直往浴室的方向走。
才走了兩步,RMB幽怨道:「宿主,你忘了嗎?」
「忘了什麼?」
「在你兄弟心裡,你其實是個太監。」
RMB就知道他不記得,氣鼓鼓:「就算忘了,正常人也不會邀請兄弟一起洗澡什麼的吧!!!」
江清淮猛然愣在原地,眼神都清澈起來。
草?
「怎麼了?」
身後傳來裴牧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清淮的錯覺,他居然覺得裴牧聽起來有點緊張。
「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江清淮低著頭,「要不……還是分開洗吧……」
他為自己的出爾反爾感覺羞愧,說完就往浴室跑。
跑到門口時,回頭見裴牧還愣在原地,又漲紅了臉:「對……對不起。」
直到江清淮關上了浴室的門。
裴牧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看著緊閉的門,想起漲紅了臉的江清淮,下意識勾了勾唇,又輕輕嘆了口氣。
這樣也好。
裴牧上前敲了敲門,裡面立刻傳來江清淮緊張的聲音:「別進來,我……」
「我不進去。」裴牧解釋了一句,「只是問問……水還熱嗎?」
另一頭安靜下來,半晌,江清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隔著門顯得朦朦朧朧:「熱的。」
裴牧腦海中隨之閃過江清淮撩撥清水的畫面,而後身子一僵,彆扭地看了一眼門,轉身離開。
等江清淮洗過,裴牧卻不急著洗了,反而先幫著江清淮吹乾了頭髮,又再三叮囑江清淮早些睡,不必等他,才轉身往浴室去。
江清淮雖然表面點頭,其實心下根本沒當回事。
裴牧肯定是怕他累著才讓他先睡,但一個大男人,洗澡能花多長時間?
他懶洋洋倚在床上,瞧著床頭還剩多半只的燭火,還是打算等裴牧出來再睡。
只是等著等著,再一睜眼,天已經亮了。
江清淮睜開眼時,裴牧一如既往地不在身旁,這他早已經習慣,但想起昨晚似乎沒感覺裴牧什麼時候回來,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那蠟燭。
睡前還有多半只的蠟燭,此刻卻已經燒乾。
是裴牧一夜未歸?
還是……
江清淮心下閃過一絲困惑,問RMB:「裴牧昨天晚上回來了嗎?」
「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江清淮將蠟燭的事告訴RMB,「他是不是又背著我去了什麼別的地方?」
「沒有。昨晚的定位一直在浴室。」RMB卻很篤定,「也許人家只是洗澡洗的時間比較長?」
江清淮覺得不對,還想再問,就聽見推門聲響起。
裴牧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口,笑容燦爛:「清淮,吃早飯啦。」
*
吃過早飯,江清淮把裴牧的不對勁拋之腦後。
清荷皂記正式開業後,他開始忙碌起來。
如今錢已經不大缺了。
最開始的敲詐和後面齊時村的努力打劫已經讓國庫日趨豐盈,甚至不需要劉太后的私庫填補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