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到小花園門前,又被石頭給絆倒了,猝不及防還是哎呦了一聲。
當下就聽院內傳來一聲男人的低語,怎麼聽都不是他們陛下。
小福子瞬間眼都直了,果然是情郎!果然是情郎!果然是情郎啊!!!
但不等他興奮勁兒過去,就聽見自家陛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是誰?」
小福子身子一抖,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探出個頭,已不見那情郎身影。
他一邊可惜,一邊輕聲細語地開口:「陛下……」
「是你啊。」看見小福子,江清淮朝他點點頭,面無表情道:「回養心殿。」
江清淮打算回去睡覺,今晚遭遇的事情太多,他幾乎喪失思考能力。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江清淮慢吞吞脫衣服,眼皮都闔上大半,又聽見腳步聲,猛然睜開眼睛。
看見是小福子,江清淮有點反應不過來:「少瑜他們已經去國子監了嗎?」
小福子點了點頭,猶豫著上前要接江清淮脫下的衣裳,卻被江清淮拒絕。
只能無措地站在一旁,輕輕叫了一聲:「陛下……」
「嗯?」
江清淮不習慣被人伺候脫衣服,也不習慣當著別人面脫衣服,小福子不走,他只能等著。
「您……」聽見江清淮回應,小福子壯起膽子,「您怎麼能在冷宮那種地方和……和人……陛下……」
「冷宮怎麼了?那地兒安靜啊。」
江清淮不解,他就跟裴牧聊聊天,找冷宮這地方不是非常合適嗎?
「安靜……」
小福子啞然了片刻,仍舊不能理解陛下萬金之軀,想讓哪裡安靜還不簡單,何必專挑冷宮去,「可是……可是冷宮如此雜亂……那人萬一沒輕沒重,傷到您可怎麼辦啊?」
「裴牧不會沒輕沒重的。」江清淮困得不想跟他爭辯,只擺擺手,「朕累了,你也下去歇著吧。」
小福子頭一次從陛下口中聽見那情郎名字,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聽見江清淮讓他下去,也只能傻乎乎哦一聲,乖乖離開。
剛出了養心殿的門,又撞見了急急忙忙的蘇有道:「陛下可在寢殿?」
「陛下剛睡……」
「齊時村醒了。」
蘇有道交代了一句,又忙去扣門,只是還沒敲,屋裡便傳來江清淮疲倦無奈的聲音:「朕聽見了,這就來。」
*
「宿主,你不就通個宵嘛,怎麼看著精神狀態這麼差?」
龍輦上,看江清淮昏昏沉沉,RMB疑惑不解。
「我今晚忙活了很多事啊。」江清淮打了個漫長的哈欠,閉著眼睛養精蓄銳,「而且……這也不是我原來的身體,確實一般。」
「人家小皇帝千嬌萬養,體質差些也正常,哪像你打工仔一個,動不動就熬夜通宵。」
「我也是爹媽千嬌萬養長大的好嗎?」江清淮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嗆RMB,「不行就是不行。」
「說人家幹什麼,現在這就是你的身體,小皇帝不行就是你不行,看你爬個牆那麻煩的勁兒,快好好跟著人家裴牧鍛鍊吧!我看他可是行的很。」
「你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工智障系統。」
真是三天不罵,上房揭瓦。
江清淮輕咳一聲,正要大展身手,轎子卻突然停下。
耳邊傳來蘇有道溫潤的聲音:「陛下,到了。」
江清淮立刻睜開眼,朝蘇有道笑笑,下轎朝太醫院去。
江清淮送過一些系統出品的藥,太醫院又盡心盡力地服侍著,眼下齊時村不僅醒來,甚至能直接下床走動。
只是身上仍舊纏滿繃帶,臉色也因失血過多而顯出幾分蒼白。
江清淮看他跪在地上,忙要扶他起來,只是還沒彎下腰,齊時村卻先低頭躲開了。
「陛下……」
齊時村有氣無力:「臣斗膽,求陛下不再追查此事,臣願一人擔責。」
「你擔責?你算個什麼東西!」
蘇有道立刻冷下聲音:「你當你的命多金貴,能讓人追著你砍?真是蠢笨不堪!」
「陛下顧憐你受傷,一夜未眠來見你,你卻棄陛下安危於不顧,到底是何私心!」
「大伴……」江清淮安撫道,「且聽他說說先。」
齊時村被蘇有道一頓責罵,倒也意識到自己思慮不周,愧疚地低下頭:「臣有罪。」
「你說說吧。」江清淮找了個地方坐下,懶洋洋地把墊子靠在身後,強忍住打哈欠的欲望,「都坐下說吧。」
他看了一眼蘇有道,放軟聲音:「大伴也坐,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