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那短刃劃破江清淮的皮膚,傳來一陣微涼的刺痛。
江清淮有點委屈,但立櫃關上,裡面黑得什麼都看不見,何況櫃中面積不大,兩個成年男子擠在裡面,實在算不上寬敞。
雖說裴牧拿著刀威脅他,但因為地方小,反而不得不完完全全將他抱在懷裡,兩人睡一張床的時候都沒貼這麼近,裴牧傷到他,大概也不是故意的。
江清淮只能壓低聲音提醒他:「你弄疼我了。」
裴牧動作一頓,卻還是將那短刃拿遠了幾分。
江清淮就知道裴牧不是故意,還想說點什麼,門外卻又傳來了聲音:「大人,您這邊請。」
第39章
江清淮認出那是禮部侍郎的聲音,好奇起他口中的大人是誰,便決定暫且瞞著裴牧自己身份。
只要裴牧沒事便好,他自爆了身份,反而有口難言,解釋不明白。
江清淮下定了決心,卻聽不見被叫大人的那位說話,反而是禮部侍郎諂媚地笑了一聲,拍了拍掌。
江清淮蹙了蹙眉,聽見外面傳來絲竹管弦演奏聲,夾著女子嬌笑聲,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一聲。
只是這絲竹聲只響了一陣,忽而又安靜了下來,江清淮聽見禮部侍郎諂媚道:「這些是安華坊新今兒調教出來的妙齡姑娘小倌,大人,您可喜歡?」
只是那大人似乎靦腆得很,只是含糊笑了兩聲,並不回話。
單聽笑聲,江清淮認不出是誰,正遺憾呢,又聽見禮部侍郎道:「大人,暖池已經備好了,由這些姑娘們伺候,小人便先告退。」
那人仍是緘口,江清淮只聽見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知道是那禮部侍郎走遠,不覺哽咽:「RMB,外面是不是要開impart?我這還在柜子里藏著呢,難道要從頭聽到尾?」
他剛問完話,便聽見外面傳來女子細銳的笑聲:「大人,您輕點,別心急嘛……」
江清淮:……
他雖然也是個正常男人,也會偷偷在網上看點有顏色的小視頻,但聽人牆角的事兒還是接受不能啊,何況這戰局還不是1v1,是不正經的impart啊。
「大人,大人,好滿……奴好痛。」
江清淮:……
他難耐地動了動,卻被人一把抓住了腰,身子猛然僵住,後又想起來裴牧還在,立刻乖乖穩住,不再亂動。
裴牧壓低聲音問他:「你有什麼目的?」
外間絲竹奏鳴,少女戲水,顛鸞倒鳳,江清淮實在不想這個時候暴露自己身份,只能順著話問:「你又有什麼目的?」
裴牧冷哼一聲,將那刀深深抵在江清淮脖子上,直到嗅到淡淡血腥味,才開口:「目的。」
江清淮痛地直抽氣,被裴牧這麼逼問,反而更不想說,他不管不顧地掙紮起來,活像不要命了一般,倒是讓裴牧一時怔愣,被江清淮鑽空子抓住了手臂。
江清淮不管不顧逮住就咬,聽見裴牧發出一聲悶哼,才冷靜下來,漸漸鬆了口。
他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畢竟裴牧不知他是誰,他這樣學人說話一般的回問也確實讓人火大。江清淮有點不好意思,安撫地舔了舔那傷口,卻只舔到面罩,便尷尬地鬆開裴牧。
裴牧倒是感到手臂上的濕滑觸感,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惹得他心下怪異,但外面似乎有人正過來,裴牧無暇顧及太多,一把將眼前這個不安分的人抱在懷中,伸手堵上了他的嘴。
那人輕輕唔了一聲,倒是配合著不亂動了。
裴牧屏息凝神,聽著外面的聲音,似乎只是兩個趁亂躲懶出來的姑娘,其中一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你瞧瞧我的傷,好痛,怕是要留疤了。」
「別怕。」那被喚姐姐的姑娘出聲安撫,「我那裡有上好的金瘡藥,回去敷一敷,明日便下去了。何況也不是在臉上,方才洺藍被抽了十幾個巴掌,那臉傷血痕道道,這輩子怕都毀了。」
「媽媽怪會哄人的,說什麼房中之事趣味頗多,我怎麼只覺了痛,那皮鞭不都抽畜生用的?怎生要用到我們身上?還說什麼得貴人青眼,可保一世榮華,這榮華我還沒見到,命可先要沒了。」
「好妹妹,你是第一次,不知道這位大人的脾氣。」年紀稍大的姑娘安慰道,「那大人年事已高,只喜歡些剛十八的妙齡姑娘小倌,房事上多拿鞭子、玉石磋磨人,雖然苦了些,但好歹完璧之身還在不是……」
「哪裡還在?」另一姑娘抽噎起來,「你沒瞧見方才清倌兒?那麼粗一根棍子,活活要把人捅死了。」
「快別說了,有人注意到這邊,眼淚擦乾,快些回去吧。」
等抽噎的低泣聲漸漸遠去,RMB連忙問:「宿主,怎麼辦?要不要直接衝出去?」
江清淮不回話。
RMB納悶:「宿主?你怎麼了?」
江清淮有些欲哭無淚,僵著的聲音微微發抖:「我好像被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