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輕輕笑了一聲。
劉易便暈了過去。
劉澤清忙去扶,手忙腳亂地只知道叫「爹,你醒醒」。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忙跪下來勸諫皇帝。
但古代好男風還真不是什麼值得忌諱的事情,和同族之人通婚之事更是不少,大臣們勸來勸去,發現自己只能找到個「劉國公年事已高」的藉口。
劉澤清都不喊爹了,直愣愣地看著江清淮,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
他怕是在城門搬磚時累得發了昏,青天白日地做起夢來,不然如何解釋眼前這般荒唐事?
對,對,對,他應該是在搬磚。
搬磚好,還是搬磚好。
別夢了,快醒過來,搬磚去啊。
劉澤清在心中吶喊。
但無人在意他如何,金鑾殿喧鬧如早市,七嘴八舌卻是同心協力,說什麼男子不可生育,說什么子嗣無望,於江山無益。
江清淮懶洋洋靠坐在龍椅上,任他們說著,並不回應,等喧鬧過後,才繼續道:「表弟可樂意?」
眾臣們眼前一黑,簡直雞同鴨講!
劉澤清則欲哭無淚,跪軟在地上:「陛下,臣,臣已有家室……」
古代普遍十六成家,原身被太后掣肘多年,至今未娶,這太后的小侄子倒是成家很早。
江清淮眯眼,很惡趣味地笑道:「表弟同朕情深義重,朕實在割捨不下,何況入宮乃是盛寵,想必夫人……不會不同意。」
「臣……」劉澤清啞口無言,瞧見身旁滿腔憤慨卻無言以對的朝臣們,再看懷中已經昏厥的爹,突然道:「陛下好南風,這司馬鶴神人之姿,陛下怎麼不考慮?」
江清淮的目光便落在司馬鶴身上,此人倒不是蔭蔽入仕,而是正兒八經科舉入仕,還是當年的探花郎,雖然如今已有二十八,但探花的實力毋庸置疑,江清淮微微頷首。
司馬鶴臉色大變,忙跪下告罪:「陛下,臣已有家室,膝下還有個五歲的娃娃啊,陛下……」
棒打鴛鴦簡單,奪人父母可就有點……
江清淮有些為難地看向劉澤清:「澤清啊……」
他叫得膩膩歪歪,是打算故意噁心人,誰知道劉澤清心理防線那麼低,聽見這聲,捧著心口急喘了幾下,居然也昏了過去。
江清淮沒意思地嘖了一聲,吩咐蘇有道傳御醫,卻並不退朝,而是頗為失望地將目光在眾臣身上盤旋。
落在誰身上,誰的身子便微微一顫,滿朝文武,從二十到七十歲不等,無一不擔心自己被陛下看上,選入宮中承恩受露。
就連林頌今,都有些不敢直視江清淮。
好在江清淮似乎只盯上了劉澤清一人,最後還是放過了其他人,懶洋洋地說起科舉之事:「禮部遞來的題朕不滿意,這次會試,朕會親自出題。」
龔成臉色變了變,看向任宏。
任宏連忙上前:「陛下,這會試選題是要面向天下群賢,一向慎重再慎重,能由您親自出題當然是天下學子之幸事,只是……」
「只是出得不好,恐怕貽笑大方。」
江清淮淡淡接話,但是並不在意,他自己水平是不高,但他有RMB在啊。
誰知龔成卻道:「陛下博覽群書,承天之命,自然無人敢說不是,只是您親筆落題,只怕……」
龔成欲言又止,任宏當即接道:「請陛下由禮部代筆才好。」
此話一出,群臣又紛紛跪下請恩:「請陛下由禮部代筆。」
簡直貼臉開大,江清淮攥緊了袖中的拳頭,這TM跟明著罵他寫字不好看有什麼區別?
第36章
但論吵架,在現代江清淮數一數二,在古代,卻實在不夠看。倒不是他嘴皮子不利索,而是文人罵人,看的不單是嘴上功夫,而是滿腹經綸,引經據典,指桑罵槐。
好些歷史典故,江清淮聽都沒聽過,又怎麼可能反應過來再罵回去?就算有RMB幫忙,奈何一人難抵眾口,江清淮大敗,癱在龍床上懷疑人生。
偏偏禮部還遞了清明祭祀的摺子,催著江清淮去掃墓。
江清淮悶悶不樂地由著蘇有道打扮自己,滿心只牽掛著上次買肥皂剩下的半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