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今樂得享受這恩寵,笑著謝恩。
江清淮則頂著眾人或詫異或驚駭或沉思的目光走上龍椅,將玉璽重重拍在桌子上。
嚇得眾臣又慌忙跪下,只林頌今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
江清淮餘光看見葉從南也跟著跪下,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正事要緊。
江清淮清嗓:「朕讓大將軍傳口諭,捐款不足五百兩,外派出京,且讓朕看看眾愛卿都捐多少。」
江清淮看向記錄的文官。
那文官卻額頭冒汗,猛地跪下請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江清淮笑笑:「朕只是看看你記的東西,哪裡要治你的罪了?」
那人臉頰一抖,只能認命,抖著胳膊將紙遞到江清淮面前。
江清淮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人完全是瞎寫一氣,不過他也不氣,只是裝作詫異:「你這紙上寫戶部尚書捐五萬兩,可朕怎麼記得……滿朝文武,甚至沒人捐夠三兩銀子啊?」
眾臣又開始磕頭認錯,那記錄的文官更是把頭都要磕破了。
江清淮還不至於那麼變態,抬手叫停,又緩緩道:「想來,是朕不在,大家不敢完全相信將軍所言。」
「是是是是。」立刻有人應聲。
江淮清冷哼一聲,讓RMB記這人去掃茅坑,才繼續道:「既然如此,朕便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只是重新問過實在浪費時間,便每人將要捐的錢寫到紙上,後面署上名字,交於朕過目。」
江清淮看向蘇有道,蘇有道便招招手,立刻便有一眾太監端著筆墨上來。
到此時此刻,再不明白一切都是皇帝安排好的,這些大臣們這麼些年可就白混了。
但這刀槍劍戟就在脖子上掛著呢,陛下雖然和顏悅色,卻也沒說要撤,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大家只能卯著勁兒往大了寫。
身家性命要緊。
一炷香後,江清淮收到厚厚一疊紙,簡單翻翻,笑容就燦爛不少:「RMB,我們發財了。」
RMB歡呼:「宿主,瘋狂基建!哐哐賺他個十萬積分了!」
對,還要基建,江清淮收斂笑容,將紙放到一旁:「諸位愛卿的心意,朕已經看到了,只是錢財總是身外之物,要想建設美好京城,還需我們共同努力,眾愛卿說是不是?」
眾人唯唯諾諾只得應是。
江清淮滿意道:「朕連夜擬了一個單子,蘇大伴,勞煩你念給各位愛卿聽。」
江清淮從懷裡掏掏,讓RMB把剛才記得東西列印出來發給他,他再遞給蘇有道。
蘇有道接過紙,簡單掃一眼,卻又看向江清淮,用口型問:「陛下?」
江清淮挺直脊背,憋住笑意:「念。」
蘇有道便念:「劉易,守城門!」
「劉澤清,搬磚!」
「司馬鶴,掃茅坑!」
「……」
第15章
此話一出,就連林頌今都有些傻了。不過細想片刻,他又立刻笑出聲來,感嘆陛下真性情。
但滿朝文武也就他能置身事外,還有如此好心情了。
那些被叫去掃茅坑、守城門、搬磚的一個個都是黑喪著臉,敢怒不敢言。
更有年齡大些,好面子的聽見自己要去幹這下九流的活兒,竟是直接氣暈在金鑾殿上。
江清淮又讓RMB把這些人記下。
心臟不好,准告老還鄉。
但得先把他交代的任務完成,才許回家。
等蘇有道將名單公布完,江清淮才再度開口:「眾愛卿,可有什麼異議?」
江清淮目光落在林珏,林珏立刻領會,將手中的長劍拔出,寒光冷冷,閃在眾人眼前。
這誰敢說話。
江清淮滿意至極:「既如此,明日一早參加過太后葬儀,便都各司其職去吧。」
「禮部尚書。」江清淮又開始點兵,「太后病危,葬儀一定要周到,但不能鋪張浪費,你和戶部尚書商量著擬個清單,將要用的東西交給朕過目,朕批了,你再去辦,記住沒?」
禮部尚書已經暈了,禮部侍郎慌慌張張上前請罪。
江清淮聽完癟癟嘴:「既然尚書身體不適,等過了這段時間,朕便許他告老還鄉,安享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