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會知道曇雅的名字?
圖安看向曇雅,但是眼前卻突然多了一片陰影——人高馬大的法布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面前。
法布里言簡意賅:「手給我。」
圖安猶豫著沒有伸出手——法布里也沒有問第二遍,直接拽住他的手腕。
圖安疼得忍不住嘶了一聲。
法布里見狀放鬆了力道。
然後不由分說地,用指甲扎了圖安的中指一下。
指腹上立馬湧出鮮紅色血珠,法布里鼻翼微動,然後神色陰沉下來。
「他沒有說謊。」
圖安確實成年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經歷過了一次非常慘痛的覺醒期。
「怎麼可能?他才來這個世界多久!」
曇雅難以置信道。
圖安還以為這是個疑問句,老實回答:「不到十個小時。」
「第一次覺醒期沒有外來力量的幫助、只是憑藉自身紓解的話,怎麼著都要八個小時吧?」曇雅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道,「你看他,像是遭了八個小時罪的樣子嗎?」
法布裏白了她一眼,看上去懶得跟她解釋。
倒是那個大鬍子——法布里叫他喬利亞。
但是圖安還是覺得叫他大鬍子更生動形象便於記憶。
利亞納哀嚎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後從指縫中露出眼睛,看向曇雅。
「他確實不像是糟了八個小時罪的樣子,」大鬍子沮喪道,「因為他的成年,是兩種意義上的。」
曇雅一下子傻了。
他看看圖安,又看看大鬍子,最後再看向法布里。
圖安是個不在狀況內的,大鬍子是個容易崩潰的,法布里又是個情緒不外露的。
沒有人能理解曇雅此時五味雜陳的心情。
她有點崩潰,又有點無語,最後一轉身,不能自控地拽起椅子上的圖安——
圖安發現了,這個世界的每個人的力氣都很大,拎他就像是拎小雞仔。
曇雅癲狂地抓著圖安的衣領劇烈搖晃:「你小子為什麼剛來就被人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的外骨骼都沒長全怎麼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啊啊啊啊你為什麼不保護好自己做個清清白白的好男孩兒!」
圖安:「……咳、咳……」
曇雅晃得他頭暈,還有點喘不過氣。
曇雅的聲音甚至算得上悲切:「……你都沒了第一次,人還這麼呆,我怎麼賣得出去啊!」
這不是砸手裡了嗎?
法布里:「……你非要把自己的計劃全都說出來嗎?」
大鬍子則是看著圖安蒼白的臉色,擔心他小命不保,把人從曇雅手裡給解救了出來。
「不然,先去車上說吧,」大鬍子給圖安拍了拍背、順了順氣兒,低聲道,「那個褐色頭髮的工作人員在旁邊看了半天,似乎隨時準備報警。」
一旁的玻璃門後,A37神情漠然,但是攥著通訊器的手卻用力到手背上血管暴起。
大鬍子友善地沖他笑笑,但是A37 不為所動。
法布里嘆了一口氣:「我去處理,你們先出去。」
大鬍子點了點頭,一手一個,把圖安和失魂落魄的曇雅一起扛上了車。
A37看樣子想要阻攔,但是被法布里攔住了。
服務站門口廣場,一輛越野車正停放在一尊石雕旁。
大鬍子一手一個把人扔進車。
被隨意地摔進車后座的圖安爬起來,攀著車門:「……沒人問過我的意見嗎?」
曇雅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過頭來:「啊,你有什麼意見嗎?殘次品。」
圖安:「……」
她的怨氣好重。
「你不覺得需要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演戲嗎?」
曇雅勾了勾嘴角,冷笑:「還需要解釋?」
圖安點點頭:「嗯,也是,很明顯了。」
這三個人很明顯是一夥的,法布里和大鬍子偽裝成來處理案情的警員,配合曇雅,打算在圖安面前上演一齣好戲。
「我只是有些難以置信,」圖安猶豫了一下,說,「結合你後面說的話,你打的該不會是……」
「不會是什麼?」
曇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圖安:「……你因為我鋃鐺入獄,然後我深感歉疚,為了救你義無反顧,深入黑市出賣自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