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霍爾維斯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否則埃布爾感覺自己真的承受不住,那最後只有兩腿一蹬,直接暈死過去。
到了朝日歌劇院的門口,玫瑰出來迎接。
他不知道霍爾維斯的身份,但是看到埃布爾對他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知道此人必然大有來頭,便掛上一副親切的笑臉,想要上來招呼。
「喲,這位客人真是氣度不凡……」
可惜熱臉貼了冷屁股。
霍爾維斯沒理他,只是問埃布爾,當時他們是怎麼站的。
埃布爾立馬還原了當時的站位,玫瑰一頭霧水地也任他擺布。
霍爾維斯充當圖安珀爾,玫瑰扮演玫瑰,奧德里奇來做埃布爾,埃布爾把幾個人像是擺棋子一樣擺好,努力忽略掉奧德里奇哀怨的眼神,然後道:「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霍爾維斯看著眼前的歌劇院。
蛋殼白的復古建築,門口的石膏花壇上開著新鮮的百合,噴泉里的機械天使轉著圈。
當時的圖安珀爾就站在這個位置上,看到了他現在所看到的一切。
「他是主動說想要去這個歌劇院工作的嗎?」
玫瑰搖頭:「那倒不是,他只是遠遠地望著我們的門口,我們的工作人員以為他想要買票看表演,結果他說不是,然後工作人員就問……」
說到這兒,玫瑰停頓了一下,他有些尷尬地攏了攏自己的新髮型,然後道:「哎呀,這個,我們也是好心,為一些困難的人提供短期的工作……」
霍爾維斯瞥了他一眼,沒有戳穿。
在帝國,沒有身份的黑戶就像是隱形人,正常的商家或者個人都會避免僱傭他們,因為沒有辦法簽訂合約,如果被損壞或者偷盜財物也沒有辦法追溯。
朝日歌劇院如此主動熱切地聘用黑戶一定是有利可圖。
不過,現在找到圖安珀爾的下落比較重要。
霍爾維斯突然問:「那個天使手上的花瓶里是不是有一個音響?」
他看到了出音孔。
「啊,是的,不過那個播放器總是壞的,我們叫人來修了好幾次,就是不響。」
埃布爾一個激靈,道:「可是昨天我們來的時候,那個音響還是好好的!」
他當時覺得那個天使的音響里的歌太沒有品味,心想果然沒品的歌劇院,連門口放的歌都很難聽。
玫瑰記不太清了,茫然道:「是嗎?沒有吧?我記得壞了很久了呀……」
說著,他朝著機械天使走過去,嘴裡道:「可是這個太貴了,要不然就重買一個新的了。然後我們老闆就說,當個擺件放著也挺好的,不然門口空蕩蕩,不好看。」
玫瑰打開了機械天使手中的花瓶的蓋子,裡面嵌置的音響寂靜無聲,不管怎麼按開關都沒有動靜。
霍爾維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後。
他冷不丁到道:「這個花瓶上下是對稱的。」
玫瑰被他嚇了一跳,手上的花瓶蓋子掉了,霍爾維斯一把接住,同時俯身,按住了花瓶底部。
左右旋轉,另外一個蓋子被卸了下來。
玫瑰有些詫異,他以前不知道這個花瓶兩端都是可以打開的。
他蹲下來,想要看看這下面是不是音響的下半截——但是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球形的微型攝像頭。
攝像頭左右轉動,紅燈閃爍,然後對上了玫瑰的視線。
玫瑰驚訝道:「這什麼時候安了個攝像頭?」
話音剛落,那個紅燈熄滅。攝像頭停止了工作。
「這個音響是人為操縱的,」奧德里奇跑過來,查看之後得出了結論,「看到有人來了,才會在後台操縱播放特定的音樂。」
霍爾維斯:「但不是每個人經過,它都會唱歌。」
奧德里奇看向他。
兩個人都想到了一個東西。
「催眠暗示。」
通過提前埋下讓人不易察覺的心理暗示、再使用某個固定的「關鍵詞」觸發,已到達催眠的目的。
「啊,我想起來了,」埃布爾回憶道,「我們來之前,有個路人和他搭話,他後來跟我說,那個人是在向他問路。」
「當時我還奇怪呢,明明不遠處就有內置當地地圖和導航系統的交管機器人,怎麼會來問他?但我沒多想……」埃布爾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