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本來要用來切隨他身軀的木劍成了他的守護神。
這都要拜密涅瓦所賜。
而赫爾穆特對她一無所知。
一個人如果不能知道母親的故事那麼他將永遠不能長大。
於是赫爾穆特只能四處遊蕩。
赫爾穆特就是在遊蕩的過程中被赤炎東延招募,成為了他的僱傭兵之一,替他探入神棄牙。
「如果你不是阿剌克涅的少主,你覺得他會找上你嗎?」
夫人冷聲質問。
赫爾穆特不太確定地搖頭,又點頭,低聲道:「……他對於能利用的人,似乎是來者不拒。」
正是因為如此,他的那支軍隊才會如此特殊,強大又弱小,混亂無序又整齊劃一。
畢竟雜亂無章到極致,本身就是一種和諧統一。
「你知道他們在煉化蟲僵嗎?」
「……」
赫爾穆特不吭聲。
夫人:「……那就是知道了。」
赫爾穆特底氣不足地反駁:「只是……隱隱約約有聽說……」
「霍爾維斯呢?他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從小到大都是那副死樣子,心機深沉、情緒從不外露,誰知道他在想什麼呢?他們整個家族都是那副死樣子,高高在上的,一副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的表情,自以為是……」
夫人覺得這段話里至少有一多半都是赫爾穆特的個人情感宣洩,畢竟霍爾維斯是出了名的光明磊落。
赫爾穆特則是那個常被人看做是心思深沉的陰險小人。
赫爾穆特也確實是這樣的。
比如此時,他就咬著牙地向夫人進諫:「……我們在政府不是有人嗎?能不能放出一些消息毀壞一下霍爾維斯的聲譽?總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他占了吧?又是好名聲,又是神棄牙的管轄權!該死,可惡!」
這個人顯然忘記了自己才是那個和煉化蟲僵的危險分子同流合污、入侵不可入侵領域的違法人員。
夫人問:「你能用什麼毀壞他的名聲?」
赫爾穆特:「二十六歲未婚的老光棍,心理變態。」
夫人沉默:「……」
赫爾穆特又靈光一閃:「哦,和我們一起被困的還有一隻剛成年的年輕雄蟲!我們可以寫他私生活混亂!亂搞蟲蟲關係!」
夫人來了興趣:「你說,雄蟲?」
「……那個向來對雄蟲敬而遠之的霍爾維斯?他的身邊有一隻年輕的雄蟲?」
「霍爾維斯的厭雄症治好了?」
「說起來我還是不敢相信,」奧德里奇摸著下巴,道,「霍爾維斯的厭雄症真的治好了?」
奧德里奇的思維十分跳躍,上一秒還在質問圖安珀爾是怎麼看出他不是西茜桉的,下一秒又開始上下打量圖安珀爾,嘴裡嘖嘖稱奇:「真是難以想像!」
「厭雄症?」
「你沒有聽說過?哦,那情有可原,畢竟,在霍爾維斯之前,我也沒聽過這個症狀,」奧德里奇眉飛色舞,「嗨,這聽起來很扯,對不對?簡直就像是蜜蜂厭惡花蜜、吸血鬼對血紅蛋白過敏似的!」
在雌雄比例如此失衡的現代,雌蟲們想雄蟲都快想瘋了,而霍爾維斯身為雌蟲中的佼佼者竟然罹患厭雄症。
「如果不是他有這個破毛病的話,他怎麼可能單身到現在呢?」
就算雌雄比例失調,但是身為大貴族的後裔,霍爾維斯也不缺對象,他如果想要雄蟲,總會有辦法。
可惜霍爾維斯對雄蟲完全無感——無感到當初在學校里,每當有雄蟲經過,別的雌蟲都被雄蟲信息素迷得七葷八素的時候,霍爾維斯會在一邊扶牆乾嘔。
「其實這種症狀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得過,但基本上都是出於心理方面的原因,比如說長期仰慕雄蟲但是得不到回應,因為追逐雄蟲而拖垮身體,這時候,身體為了自救就會分泌厭惡雄蟲的激素,但是霍爾維斯的情況不太一樣,他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雄蟲之後就開始有這種情況,他對雄蟲沒有任何看法,只是單純地生理性厭惡雄蟲,和雄蟲共處一室的話,即使隔著好幾米遠都會難受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