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安·珀爾·李點頭,想把刀還給她,但是霍爾維斯搖頭,「你留著。」
「哦。」
圖安·珀爾·李捏著刀柄在手裡旋了個花,扔著玩。
奧德里奇按耐不住好奇心:「你……」
你跟霍爾維斯到底是什麼關係?
還沒開口,就聽到遠處放哨的米拉突然吹了個口哨。
赫爾穆特臉色一變。
霍爾維斯淡定一些:「看來第三批人來了。」
奧德里奇拿起定位器,卻沒有看到多的紅色光點。
霍爾維斯:「是蟲僵。」
奧德里奇愣住了:「……定位器只能顯示可疑的生命跡象。」
但是如果是的話,那麼自然就不會有任何生命跡象被檢測到。
赫爾穆特咬牙切齒:「東延這傢伙怎麼敢……」
「你又來了,」奧德里奇搖頭,「在你心裡你自己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啊,這人也不敢那人也不敢的!結果大家不是都挺敢對你做什麼的嗎?」
赫爾穆特還想說什麼,被霍爾維斯打斷:「我們得比蟲僵快。」
而在不知不覺間,身邊的「大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水波蕩漾。
「砍一刀。」
霍爾維斯對圖安·珀爾·李道。
圖安·珀爾·李順手一刀劈過去——既然霍爾維斯沒有說砍哪裡、用什麼力道,那就說明這些都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砍一刀」。
圖安·珀爾·李於是便照做。
一刀下去,圖安·珀爾·李疾步後退。
瞬間,整條大河就像是一個被劈開口子的氣球,那些清澈的河水像是空氣一樣爭先恐後地湧出來,成片成片地撲在地面上流淌一地。
「「大河」面臨乾涸的時候會四散分成小水珠,回到自己的源頭。我在那塊肉里加了螢光劑,」霍爾維斯說,「順著那個痕跡,我們就可以找到河的源頭。」
「我們要比那些蟲僵更快一步找到河的源頭。」
「大河」是一種蟲的話,河的源頭是指……蟲的源頭?
圖安·珀爾·李做好了見到一個巨型蟲窩的準備,但實際上他們只是在螢光劑的指引下從七彎八拐的山窩進入另一個七拐八彎的山窩,然後鑽進了一個山洞。
山洞往下走,是一個地下河。
普普通通的、幽深不見底的河。
赫爾穆特罵他:「都這時候了你還不鬆開我的絲!」
圖安·珀爾·李回過神,看了一眼霍爾維斯——他們和赫爾穆特現在似乎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赫爾穆特也不想著殺他了,那麼這根絲……
霍爾維斯說:「往裡走。」
是半點沒有要管赫爾穆特的意思。
赫爾穆特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他是忌憚霍爾維斯的。如果只有一個圖安·珀爾·李,他就算暫時被拿住命脈,也有信心能夠化險為夷,但是多了一個聒噪的奧德里奇……和一個他這輩子最恨的霍爾維斯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赫爾穆特身上散發出的的低氣壓甚至改過了地洞本身的陰冷。
圖安·珀爾·李快步跟上霍爾維斯,問他:「你和那個人有仇嗎?」
霍爾維斯:「我跟他不熟。」
圖安·珀爾·李想起他們兩個今天的主要目的:「你找到……昨天掉的那個東西了嗎?」
霍爾維斯一揮手,打開一隻飛過來的蝙蝠,道:「你說呢?」
「……餵大河的那塊肉就是昨晚上的那個?」
「嗯。」
赫爾穆特看著圖安·珀爾·李就煩,因此拽著主絲,竭力和圖安·珀爾·李保持距離,和斷後的奧德里奇並排走著。
奧德里奇遠遠看著圖安·珀爾·李和霍爾維斯講話,覺得畫面很有趣,笑了一下。
赫爾穆特瞪他一眼。
奧德里奇順勢問:「你那兩個朋友呢?」
「他們不是我的朋友。」
奧德里奇記起來他的少主身份:「哦,是手下是吧?那你的手下們呢?」
「不用管他們,他們自己有辦法跑出去,」赫爾穆特淡淡道,「大概是出去求救了。」
「那倒是……東延不把你當回事,但是可能會畏懼你家裡人。」
赫爾穆特聽到那句不當回事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他只是專注地盯著霍爾維斯的後背,問奧德里奇:「那小子是哪兒來的?和霍爾維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