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自是給要給她壓力,但以秦寒為首的忠臣志士也不是白拿俸祿的,短短兩月之間,裴晏又折損了不少羽翼。
朝堂之上一片風雲涌動,豐臨大街上,也屬實不算消停。
狼人殺是才興起不到一年的一個遊戲,東金賭坊是率先開盤狼人殺的一個賭坊,參與進來的人分成兩撥。
一撥入局遊戲,一撥觀戰下注,下注的方式有很多種,最簡單直接的是賭誰會最後勝出,賠率較低。
複雜一點的賭身份,有隻賭誰是狼,誰是村民或誰是神職的,賠率較前者有所提高。
再複雜一些就是神職里的誰是誰都要說清楚,這種的賠率最高,但幾乎沒人能成功。
入局者,亮出籌碼,其餘人得拿出相應的籌碼,結束後勝利者瓜分籌碼,同時也可以讓隨從在外下注,只要確保自己能贏,賭坊是不管的。
「嗨呀,公子神了啊,真的押你就沒輸過,我一兩銀子的本錢玩到現在都有三百兩了!」
少年著一身絳色的圓領袍,一腳踩在椅子上,吱呀吱呀地晃著,抬手摸了摸面前小姑娘的腦袋,毫不謙虛。
「那是。」
明雙將今天贏來的銀票抽出幾張來遞給裴青,眼睛亮晶晶的。
「公子這些給你,咱們說好的。」
「不用了你都拿著吧,回去給孩子們買點好吃的,前兩天小原還跟我說想吃糖,你多買點回去,我先走了。」
「誒公子。」
明雙根本攔不住人,少年轉眼間鑽入人群,不見了人影,而她對他樣貌的印象似乎又變得模糊了些。
「怎麼總記不清公子長什麼樣子呢?」
裴青是一個半月之前遇到明雙的,這個路上順走了他錢袋的小姑娘。
他有零跟著,自然發現得早,不過明雙滑得很,大街上沒抓住,裴青後來還是在零的指路下找到了她的老巢。
那是一處破敗的民宅,裡面屋頂都是漏的,卻存活著十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都靠明雙一個人養著。
這要是沒被裴青遇上倒也算了,遇上了他不可能不管,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那些孩子們都知道有一個大哥哥在帶著明雙姐姐賺錢,她們才能有那些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都很喜歡裴青。
在裴青來看她們的時候還打聽兩人到底是怎麼掙的錢,裴青眼珠子一轉,覺得任務要從小孩子抓起,當場教了孩子們狼人殺的玩法。
推廣進度和經驗值又增加了呢。
裴青出門在外,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掩藏,便從系統商城了兌換了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外人看到他的時候只會在腦海里有個大概的印象,但根本認不清他是誰,不管之前見沒見過他。
想要查他的底細的話也什麼都查不出來,這也是他這兩個月來能在豐臨大街折騰的原因。
人人都知這段時間有一個狼人殺高手在賭坊出沒,從無敗績,卻根本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
「黎叔,我回來啦,今天吃什麼呀!」
裴青推開小院的門,清脆的嗓音飄了進去,輪椅轆轆聲隨之響起,裴青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就停下了腳步,有種轉身想跑的衝動。
「太傅啊,您今天…怎麼又來了啊?」
他看向井黎身後的人,勉強地笑了笑,秦寒昨天便叮囑他要安靜些,今天一回來就大呼小叫的,怕是又逃不掉一頓說教。
果不其然,秦寒雖然已經習慣了明明應該在宮裡養病的鳳君,如今堂而皇之地住在了井黎的院子裡,但對於某些實在看不過眼的地方總是會說上兩句。
井黎在那裡無奈地笑,裴青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碎發,應了兩聲是之後就飛快地躲到廚房裡去了。
「太傅,黎叔你們先進去吧,我去幫小欒!」
秦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到底是沒追進廚房教導他君子之儀。
「晚飯還要一會兒,要去外面走走嗎?」
秦寒詢問著,井黎拇指輕搭在扶手之上,垂下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裴青跑去廚房幫小欒燒火,小欒現在也適應了鳳君千歲的隨和,沒有之前那般僵硬,聽到他問起秦寒今日之事,神秘兮兮地說道。
「秦大人今天買了好多東西送來,我看裡面還有個玉簪呢!」
裴青眼睛一亮,瞬間來了興趣。
「哇哦,什麼樣的?」
小欒:「如意雲紋的,反正肯定不是便宜貨。」
裴青長長地哦了一聲,笑了下:「那黎叔收了沒有啊?」
小欒說道:「不清楚誒,要不公子你晚上問問?」
裴青連忙擺手:「算了算了,太傅在,我吃飯都不敢說話的。」
小欒嘆了口氣,心道也是。
太傅總管著鳳君千歲,反倒是黎叔常常在其中協調,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可後來他總覺得有股嚴母慈父的味道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