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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咳,歇一下。

季空青的腰上掛著從浴室出來隨手套上的長褲,彎著腰仔細捋平新換上去的乾淨床單,動作間,肩胛骨上下起伏,連帶著上面遍布的抓痕齒印都變得張牙舞爪起來。

髒了的床單堆疊在他腳邊,深色皮帶在床底下露出一小截皮扣,壓在卡其色的襯衫布料上。

鹿蹊的視線黏在季空青的身上,欣賞著季空青的每一塊肌肉,也欣賞自己的傑作。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被自身後而來的手捂住嘴巴,腦袋努力後仰卻求不到一絲氧氣,在眼前發黑時驟然炸開一片斑斕……

原來這個動作這麼刺激的嗎。

鹿蹊幽幽嘆了口氣。

誰懂啊,結婚都快五個月了才吃上正餐。

啊,可惡。

以前錯過了好多。

身後還殘留著不適,疏於運動的身體也在抗議突然的高強度消耗。

但鹿蹊卻眨著眼睛建議季空青:「季教授,下次試試我在上面?剛才我都沒怎麼看到你的臉。」

季空青垂著眼,把乾淨的枕套抖平展,放回床頭,壓下眉骨回頭看鹿蹊的眼神晦暗,帶著餘韻未褪的凶勁:「寶貝,是不是沒把你干到下不來床,你就學不會適可而止?」

鹿蹊和季空青對視兩秒,勾起唇角:「哦,我以為清醒克制是你的事,我嘛,只需要做自己~」

季空青回應了鹿蹊的邀請,走過來,伸手掐住鹿蹊的下巴,吻過來的力道很重,壓著鹿蹊的唇齒,試圖掠奪鹿蹊所有的呼吸。

鹿蹊被吻得險些窒息。

事實上,力量和體力上的懸殊,的確讓他有種差點被做傻了的崩潰感。

但……

一吻過後,稍稍緩過勁的鹿蹊伸腳夾住季空青的褲腳拽了下,毫不客氣地指使剛剛換好床單被罩的季教授:「去給狗子把糧碗拿出來吧,或者給開個罐罐慶祝一下。」

「不是要去給它絕育?」季空青垂眸,看鹿蹊,也看鹿蹊的腳。

鹿蹊的嗓子有點叫劈叉,皺著眉輕咳,手指摸著喉結,試圖咳出有點彆扭的異物感。

聲音啞啞的:「今天東家有喜,不宜見刀。」

季教授沒動,還是看鹿蹊。

鹿蹊懶洋洋開口:「好吧,其實是因為季教授太厲害了,我明天一整天都不想出門。」

季教授還是沒動,伸手握住了鹿蹊的手指,黏黏糊糊地勾。

鹿蹊對他這個帶有一點點暗示的悶騷動作可太熟悉了,險些笑出聲,「想聽我叫你?」

季空青:「嗯。」

鹿蹊伸出雙臂:「那你抱我出去。」

季教授於是撈著鹿蹊走出了臥室。

在被放在沙發上,後腰還被貼心塞進去一個抱枕後,鹿蹊滿意地開口:「謝謝老公~」

然後十分清晰地捕捉到了季空青唇角的勾起。

季教授的世界是空的。

所以他其實很容易就能得到瞬間的滿足。

只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他需要很多很多這樣的瞬間滿足,才足夠填滿疲憊空洞的靈魂。

客廳新鮮的空氣讓兩人的大腦都清醒了幾分。

鹿蹊窩在沙發上,看季空青從柜子里給狗子拿貓罐頭。

貓罐頭是分好幾批買的,每次開需要看日期。

季空青的近視度數並不算高,但兩隻眼睛都有散光,沒戴眼鏡的時候,需要皺起眉微微眯眼睛看。

「季教授,你的眼鏡呢?」

要不是因為季空青回來的時候就沒戴眼鏡,鹿蹊也不會一開始以為季空青是幻覺。

季空青的回答還是之前對同事的籠統說辭:「碰碎了。」

但鹿蹊可不吃這一套:「碰碎?上次我不小心坐下去都沒碎的眼鏡,你和我說碰碎了?」

季空青無言。

他是真的可能需要適應一下鹿蹊現在的口出驚人。

頓了頓,季空青抬手捏了下眉心,最終選擇說實話。

「鏡架捏斷了,鏡片不小心掉在地上,踩碎了。」

鹿蹊結合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哦豁」了一聲,沒在這個話題上再刺激季空青。

畢竟他現在的確是不太能再來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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