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硬著頭皮上前跪拜,「回皇后,奴婢便是紫苑。」
魏皇后的目光迅速掠過底下那兩具屍首,「她們兩個,你可認得?」
勉力吞了口唾沫,紫苑結結巴巴地說:「認……認得,她們是……是在湯官做事的宮婢,一個叫阿菱,一個叫小伊。」
「你如今是湯官的主事,你手下兩個宮婢卻突然死了。」
「是……是……」
「是什麼是?!」青柏踏前一步,居高臨下冷睨著紫苑叱道:「身為主事,手下不明不白死了兩個宮婢,你竟渾然不知麼?阿菱和小伊究竟因何而死,還不速速一五一十招來!」
紫苑帶著哭腔說:「皇后娘娘恕罪,當日是這兩個婢子做錯了事,我不過訓斥了她們幾句,她們便哭著鬧著跑了出去,之後就再未見過。我只當是她們鬧脾氣,還吩咐人四下找過,誰知道她們竟不聲不響地死了呀!」
死寂一片的湯官內響起愉悅的笑聲,是魏皇后,她從身側的執扇宮婢手中接過團扇逕自搖了起來,「那麼如你所說,是她們自己殺了自己?」
「或許……或許是如此……」紫苑兩隻眼瞳因慌亂而滴溜溜亂轉。
青柏冷嗤:「若是自戕,為何發現她們時屍首已然入土?難道也是死人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嗎——你簡直滿嘴胡言!」她轉向皇后,「娘娘,此人刁鑽歹毒,不上點手段只怕是不肯老實的。還有這滿湯官的人,怕都逃不了干係。」
「嗯,你說的有理。」魏皇后手中小扇輕搖著,淡淡道:「那就全都上刑吧。」
話音落下,幾個身穿掖庭裝束的老嫗應聲而入,她們手持各類刑具,皮鞭、夾板、長針、小刀……每一樣刑具上頭都浸透的暗紅的血,像是有無數冤魂附在上頭尖叫。
「敢問娘娘,是要對哪個用刑?」
「一個個來吧。」魏皇后隨手一指,「喏,就先從她開始。」
被魏皇后指到的那個宦官看著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張麵皮本就雪白,此刻眼見掖庭嬤嬤拎著浸了鹽水的皮鞭越逼越近,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面無人色,他連連後退,一直被逼到牆角,眼見後退無路,終於絕望地大叫起來:「不關我的事!是紫苑叫我打的!我也不想她們死啊!」
紫苑臉色煞白,扭頭低喝:「放你爹的屁!敢供出我,你不要命了?」
然而那小宦官哪裡還顧得上她,忙膝行至皇后跟前用力叩首:「娘娘,我招!我全都招!當日是紫苑故意伸腿絆倒了阿菱和小伊,摔碎了兩壇曲阿酒,她反倒誣陷是她們辦事不力,拿了蘇貴嬪的名頭,壓迫湯官所有人群毆她們,我們都是不得已才……之後阿菱和小伊傷重而亡,她又叫我們偷偷埋了,只當無事發生過。」
「哦?竟是如此?」魏皇后細長的鳳眼中射出兩點冷而銳的光。
其餘湯官中人眼見有人帶頭招供,也異口同聲地喊起來,都說是紫苑仗著蘇貴嬪的勢強逼他們害人。
事態敗露,紫苑反倒鎮定下來,「不錯,縱使是我命人殺了她們二人又如何?我是蘇貴嬪親定的湯官主事女官,理當執掌她們生死之權!」
「好一個理當執掌生死之權。」魏皇后笑著撫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迴響,可她轉眼變色,冷聲道:「後宮自有宮規律例,你的主子蘇貴嬪都不能隨意定人生死,更何況是你這賤婢!」
青柏道:「娘娘,這賤婢如此狂妄囂張,無非是借了蘇貴嬪的勢,此事歸根結底,是因貴嬪而起。」
「不錯,蘇貴嬪攝理六宮,手下之人卻仗其勢在後宮胡作非為,以至於兩個無罪宮婢因此喪命。」魏皇后幽幽道:「傳本宮懿旨,削去蘇貴嬪攝理六宮之權,將這賤婢當眾杖斃,我看日後誰還敢在宮中胡作非為!」
裴玄和蘇蘊宜趕到時,紫苑正被按在庭前行刑。
成年男子手掌寬、近兩寸厚的桐木板子用力砸在人的後腰、臀部,不過幾下,便已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紫苑開始還慘叫了幾聲,卻很快沒了聲息,等到蘇蘊宜出言喝止時,她已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兩個行刑的掖庭嬤嬤瞥了蘇蘊宜一眼,並不停手,直到裴玄出聲:「貴嬪叫你們住手,你們是聾了嗎?」
兩個嬤嬤這才不情不願地停下,敷衍著行禮,「拜見陛下,貴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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