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開始就很不喜歡慕鈺,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姐放著自家人不管,對一個遠房親戚這麼偏愛。
等這事之後,大姐就該明白,只有自家人才是最好的,遠房親戚到底是遠了些,不值得信任。
但還沒等楊懷安心潮澎湃完,就聽得另一道陌生的女聲說著,「你以為我們沒試過?那藥膳孫院正的徒弟一直從頭看到尾,別說是讓人套近乎下手了,那屋子都禁止任何人進去,做好之後就由那位小慕太醫端到永福宮去。」
「之前有人想在路上跟小慕太醫說兩句話,直接被抓到了錦衣衛的詔獄裡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只是打招呼,只要敢靠近就懷疑你肯定有問題。」
楊懷安:……
他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事。
都這樣了,裡面兩個宮女也打消了從慕鈺那裡入手的打算了,楊懷安也默默撤銷了要不自己動手陷害慕鈺的想法,他一直都知道慕鈺看他非常不順眼,還嘲諷他胳膊肘往外拐等等,他要是過去指定也討不到什麼好。
而且就他們這關係,他突然靠近,肯定會引起慕鈺的懷疑。
假山另一側,兩個宮女還在商量著,最終,那個陌生的宮女道:「既然下藥不行,正好馬上快要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滿月宴了,到時我們會在……橋上,你……等人一多,儀妃直接落水……她身體不好……」
關鍵的詞宮女說話的嗓音壓低了些,楊t懷安沒有聽完整,但大致也猜得出地方和那人的計劃,無非就是對方會對那邊的橋動手腳,那座小橋楊懷安知道,不是儀妃平時出行的必經之路,所以對方需要有人勸儀妃往橋上去。
只要儀妃上了橋,那橋塌陷,儀妃掉進水裡,以儀妃的身體狀況,胎兒肯定保不住。
那宮女說完計劃之後,楊懷安又聽到綠袖有些害怕的嗓音,「可、可若是儀妃事後想起來是我……」
她雖然不會明說讓走橋上,但不管她用什麼方法,只要開了口,儀妃日後再回想起來,難免會牽連到她身上,儀妃可不是什么小白兔,有得是力氣和手段。
那陌生宮女冷哼一聲,「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她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綠袖,你不要忘了,幾年前你父親是誰救下來的,現在你弟弟可還在讀書呢,你也不想你一家子親人都出事吧?」
「不。」綠袖慌亂不已。
陌生宮女也沒有一味的逼迫,而是蠱惑著,「你放心,皇后娘娘會盡力保你的,就算是你出事了,我也能保證,你一家子都會拿到大筆的銀子,好好的過完這一生。」
對於許多人來說,家人就是無法割捨的存在,顯然這個叫綠袖的宮女也是,她不能因為自己連累了一家人的性命。
良久,才聽得對方低低的應了一聲。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陌生宮女便走開了,綠袖還在這邊,楊懷安也不好追上去看,不過從先前的對話中,楊懷安已經知道,這陌生宮女是皇后的人,追不追上去也沒必要了。
楊懷安壓根就沒懷疑過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他繼續躲在暗處,一會兒功夫,就看到綠袖從假山中走出來,對方朝周圍張望了一下,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從動作上來看,這人方才應該是哭過了,也正常,被人拿家人威脅,自己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楊懷安又待了一會兒,確認沒人再查看後,他才走遠。
永福宮。
眼看著綠袖都回來許久了,永福宮大門口依舊沒有進來那個人,繞是儀妃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這會兒也忍不住嘆氣。
不來就不來吧,本來就是打著讓她被別人動手的念頭,這個時候知道了事情將成,又哪裡會來提醒她呢。
轉眼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滿月宴就到了。
兩個皇子,一個生在下午,一個生在晚上,都是同一天。
舉行滿月宴自然也不好岔開,乾脆一起舉行,畢竟也不好把賓客分成兩部分。
也因此,皇后和韻妃兩個家世地位都不錯的人,早早就又槓上了,誰都不想在自己兒子的滿月宴上讓另外的人搶了風頭。
她們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儀妃暫時不用理會,今天是她試探楊懷安,正式和堂弟做個了斷的時間。
皇子的滿月宴,朝堂官員、皇室宗親還有大臣夫人等都會來,今兒是個熱鬧的時候,慕鈺和楊懷安自然也有資格參加,儀妃派人去將兩人都請了過來。
沒多久,慕鈺和楊懷安都來了。
這個時候的儀妃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肚子挺起,讓人一眼看到都無法忽略,慕鈺走過去問著,「娘娘今日可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儀妃微微笑了笑,手放在肚子上輕撫著,「還好,今天人多,便把你們叫過來了,待會兒咱們一起過去。」
慕鈺瞭然,其實這也是在給楊懷安機會,看楊懷安會不會一條道走到黑。
楊懷安也跟儀妃說了兩句話,他目光在屋內看了一圈,果真看到了先前的那位宮女,他視線落在綠袖的身上,沒注意到,儀妃正在看著他。
不多時,儀妃就起身,「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過去吧。」
儀妃帶著兩人去了大殿,此時大殿內人不少,除了妃嬪,還有官員子弟等等,慕鈺和楊懷安不好在妃嬪的隊伍待著,自覺去找了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