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嬪酸里酸氣:「安妃娘娘心思真多,今日拜會是與皇后娘娘進禮,你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也太不敬著娘娘了。」
安妃:「正是心中尊敬,才愈發要在衣物首飾上隆重些。要按趙嬪妹妹的意思,難不成咱們穿寢衣就成?」
趙嬪一噎,「自然不是。」
看上座的皇后娘娘,並不因陛下對安妃青眼而變色,姿容不出錯,又連著兩日服侍陛下,整個人白裡透紅水靈得哪能看出她今歲都二十四了!
董貴人這時架橋樑:「好了,都是姐妹,不必動氣。」
安妃和趙嬪順勢不語,至於其他幾個位份低的,很有眼色地不在這場合參與站隊。
既是拜會,崔雪朝問了諸位妃嬪在宮中可還住得習慣,若有不便之處,可由內廷司照制改進。
旁人都說好,唯安妃臉色為難,「千熙宮原來是前朝某位妃子的居所,只是那妃子去得古怪,傳聞滲人得慌。才過去兩天,嬪妾夜裡做了好幾輪噩夢,實在煩擾。」
「宮中自有陛下龍氣威震,前朝的歪風邪氣早就煙消雲散,怪道亂神的話不可胡說!」
安妃攥著手絹,嗚嗚噫噫地垂泣。
「安妃想如何?」
安妃:「不若給嬪妾換個宮室?」
「你看中何處了?」
「嬪妾覺得萬壽宮就很好。」
趙嬪冷嗤:「萬壽宮距離陛下的通政殿最近,安妃姐姐每日跨出門就能瞧見通政殿的高檐,自然覺得極好。」
崔雪朝說才進宮,萬事須得請過陛下的意思。
打發人去問,片刻後得了消息,說陛下准安妃娘娘遷居萬壽宮。
安妃連連謝恩。
趙嬪氣得手絹差點擰爛。
董貴人恭喜安妃得了好住處,扭頭又去安撫趙嬪。
哄哄鬧鬧的一個早晨,總算結束。
一想到將來每天都要見這些人,崔雪朝就覺得頭大,然而身在其位不能不謀其事。
一個遷宮又是好些人員調動。
底下人回稟,說千熙宮搬家聲勢浩大,竟把正殿寢居的一大面牆給鑿了連根搬走,「皇后娘娘,安妃娘娘說那牆是她娘家花錢弄得椒牆,屬嫁妝,不搬走不合規矩。」
阿屏:「管它椒房還是磚房,搬走就是。」
萬姑姑道:「關鍵是她搬走了,不給回填,難不成千熙宮往後就荒成冷宮?」
「用萬壽宮鑿下來的去補。」
「多出來的工錢統算後,讓安妃自己出。」
於是千熙宮的牆成了好由頭,三天兩頭安妃領著內廷司負責工事的管事去通政殿求教陛下。
「五回裡頭陛下有一回肯見她都少,即便見了,前後一盞茶的功夫就打發走了。」
萬姑姑給皇后娘娘奉過茶水,「這些日子陛下雖不曾留宿,但日日與娘娘一塊吃暮食,陛下的心還是偏重坤寧宮的。」
阿屏這時過來,「昨兒陛下把汗巾子落下了。小人洗過,不然娘娘送去通政殿?」
安妃殷勤去那兒,難道她也巴巴地湊上去獻好?
身為皇后自該矜持。
「等今晚陛下來,讓童公公帶回去就行。」
不經意地瞥了下,喊住阿屏,「這個紋線有些脫了。」
阿屏湊近看了又看,只是龍紋爪上勾了一點,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我洗的時候沒用勁兒呀。」
「沒事,就爪尖兒上脫了一點,平針壓兩回就能補好。」
左右無事,穿針引線,對著黃昏璀璨的霞光慢慢補好,抖擻開,龍形虬張,猙獰之下卻透著幾分奮發的可愛。
正要遞給阿屏讓她好生收好,李內監低眉臊眼地行到門口:「娘娘,彤書局的內監傳了嬪御。」
崔雪朝一怔。
阿屏問:「是不是傳了萬壽宮那個?」
李內監搖頭說不是,「是春露台的董貴人。」
阿屏追問:「那今晚陛下還來陪娘娘一塊用膳嗎?」
李內監訥著眼,「沒見童大監那頭派人來。」
想來陛下是要跟董貴人一道用晚膳。
阿屏喪氣:「這才多久,陛下就不喜歡娘娘了嗎?」
萬姑姑一聽忙扯她袖子,「別瞎說。」
阿屏忙回頭,皇后娘娘還坐在門邊的圈椅里,高几上的針線籮筐還沒收起來呢。
「娘娘,您是皇后,旁人再如何都越不過您的尊貴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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