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放學後,林子吟收拾好書包剛要離開,就看到孟浩然忽然伸出一隻手臂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林子吟不解的看著他問道:「孟浩然,你有什麼事嗎?」
孟浩然的臉先是紅了紅,繼而似乎是鼓足了勇氣,說道:「你能不能告訴你姐姐,讓她別再騷擾我了。」
林子吟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我那個姐姐不可能聽我的,這個我還真幫不了你,不過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
「打小報告啊,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老師,讓老師來處理。」
「那樣會不會顯得我……」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子吟打斷了:「我只有這一個主意,聽不聽隨你,如果你不想讓她繼續騷擾你,最好是這麼做,而且要匿名打小報告,我透露給你一個消息,我這位堂姐特別記仇,如果讓她知道了是你打的小報告,很可能會變本加厲地糾纏你,所以你最好是匿名告狀,比如給老師或校領導寫個檢舉信什麼的。」
林子吟將書包背在肩上,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著孟浩然:「建議你別用手寫,最好是列印出來的那一種,讓對方查不到你是誰。」
說完她也不等孟浩然的反應,轉身出了教室,只留下了若有所思的孟浩然站在原地。
林子吟剛走出教室幾步,就看到於雲笑從對面過來了,手裡還拿著兩杯飲料。
林子吟挑了挑眉,在與她擦肩而過時,卻絲毫沒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看到林子吟不搭理自己,於雲笑瞬間不高興了,擺起了姐姐的譜:「冉冉,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看到姐姐都不知道喊一聲嗎?這麼大了怎麼還一點事都不懂?二叔二嬸就是這麼教你的?」
林子吟回過頭,笑眯眯地看著她:「姐姐的家教倒是好,人家都不搭理你,還舔著個臉往上貼,你這樣有用嗎,對著一個比你小好幾歲的小學弟,你怎麼下得去手,你該不會是想老牛吃嫩草吧?這也太無恥了。」
於雲笑瞬間漲紅了臉:「於雲冉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老牛吃嫩草?姐姐今年才19歲,花一樣的年紀你懂不懂?」
「懂,可是孟浩然還沒有成年呢,所以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又是什麼?我說堂姐,你也得有點自知之明,人家孟浩然再不濟在班裡那也是名列前茅的。
而你呢,連個野雞大學都考不上,還怎麼有臉來學霸面前晃悠?
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我都替你害臊,出去以後你可千萬別說你認識我,更不要喊我妹妹,我怕跟著你丟臉。」
話音剛落,於云然已經將手中的兩杯飲料朝著林子吟身上扔了過來,眼看那飲料就要落在林子吟的身上,卻不想林子吟卻側身躲開了,同時嘴裡還不忘記毒舌。
「怎麼了?這是被我說中了?怎麼還惱羞成怒了呢。既然不想讓人家說,那你別做呀,既然做了就別怕人家說,你這又當又立的,還嫌棄別人沒有教養,你才是最沒有教養的那一個吧?」
於雲笑氣地用顫抖的手指著林子哈,聲嘶力竭地吼道:「於雲冉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林子吟撇了撇嘴:「說得好像我有多稀罕做你妹妹似的,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臉紅脖子粗的,就像一隻煮熟的蝦,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說你是我的姐姐,我還嫌棄丟人呢。」
說完也不搭理氣得發抖的於雲笑,轉身就向校外走去。
於雲笑被氣得七竅生煙,腦袋也有些發懵,哪裡還有心情去管孟浩然,也氣哼哼地離開了。
孟浩然躲在教室的窗子前看了個全程,也聽了個全程,忽然之間,他就對自己這位同學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原本還以為她是個軟柿子,被姐姐欺負得受氣包,但現在看來,那位學姐完全不是自己這位同學的對手,或者說都不配做她的對手,自己的這位同學戰鬥力爆表啊。
跟自己面對著這位學姐時的不理不睬卻毫無作用,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他暗暗地思考著,自己是不是也該換一種方式,不能總是這麼被動,或許背地裡打個小報告也是可行的。
就用自己這位同學教的那種方式,列印一份檢舉書,暗搓搓地搞事情。
想到這裡,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微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又可以安靜地學習了。
於雲笑氣哼哼地回到了自己的車裡,用力地錘了幾下方向盤,自從自己這位堂妹死裡逃生回來之後,就仿佛是外來人一個人一樣,處處都針對自己,而且說話懟起人來氣死個人,讓自己毫無還嘴之力。
而且自從她回來以後,在幾次交鋒中,自己就從來沒有贏過,真是越想越可氣,恨不得現在就將於雲冉踩在腳下,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想著想著,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讓她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背後的冷汗也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自己都能重生回來,那自己這位堂妹是不是也是重生回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這位堂妹前世究竟活了多少年?自己在28那一年就死了,如果自己這位堂妹是壽終正寢,那自己現在豈不是在跟一隻老狐狸斗?
難怪會在幾次交鋒中落入下鋒!
難怪她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