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滬月拱手道:「皇上,此事定然與段家有關係,鳳冉她是……」
「滬月,此事朕有分寸。」
楚胤輕輕的一句便截住了耶律滬月未說完的話。
刺營只花了半日的時間就完全攻陷了西秦皇宮,卻找不到玉璽和皇帝楚胤,便出了懸賞榜單,誰能將玉璽和皇帝楚胤抓來,賞黃金萬兩,良田千畝。
在所有人都看著大局已定的情況之下,段家家主和段棲風終於出現在人前,段家家主登上皇位,哪怕是沒有玉璽,皇帝楚胤也還沒抓到,可他已經等不及了,那皇帝寶座,他要先坐坐才是。
只是,他才剛做些,一把鋼刀就從頭頂上砸了下來,直接將他抹了脖子。
此番情況,段棲風也懵了,還沒反應過來,所有看起來被收服了的皇宮侍衛紛紛臨陣倒戈,段棲風一怔,下一瞬,楚胤已經帶著大批的人馬進來了,他的身邊還有耶律滬月。
段棲風只看一眼就明白,肯定是耶律滬月提醒了楚胤,不然他們不會落的這個下場,而能讓耶律滬月聯想到段家的,想必也只有那個和自己從來都不合的弟弟段祁淵了!
「給朕將這些亂黨全部拿下!若有違抗者,就地斬殺!」
楚胤冷冷的下令。
——
大厲幽州城,李家軍擊退了兇猛的狼群和趁機闖進城裡燒殺搶掠的匪徒,城中所有的人和事都百廢待興的狀況。
「若歡,受傷的百姓怎麼樣了?」
李習凜問道。
若歡指了指一同跟著她學醫做學徒的曹妙音,道:「受傷百姓都穩定住了,這可是妙音姑娘的功勞,她都三日三夜沒有休息了。」
李習凜忍不住朝曹妙音的方向看過去,那穿著小廝服裝的纖瘦女子在不怕髒不怕苦的幫著城中受傷的百姓煎藥。
曹家在這一場的劫難之中最先出城離開了,此時並不在城中,所以,曹妙音倒是能大大方方的出來幫忙。
李習凜駐足看了片刻,沒說話,勾唇笑了笑。
——
「鳳冉,你放開我!」
段祁淵惱怒的看著自己身上被鎖著的鏈條,氣的提高了音量。
鳳冉一襲紅妝,坐在梳妝鏡之前綰髮,顯得十分美艷。
「哥,大勢已去,我若是放了你,你現在出去,那就得跟段家人一同上斷頭台,何必呢?在這裡,沒有人能找到你,我已經安排好了,等風頭過去了,就會有人來放你出去,到時候,你改個名字離開西秦,去哪裡都能活的逍遙自在,何必去送死?」
鳳冉將一枚流蘇簪子扎在髮髻之上,抿了抿唇紙,紅唇染上了鳳仙花的顏色,更顯得她唇紅齒白,嬌艷無比,她轉過身來,在段祁淵面前悠然的轉了一個圈兒,道:「哥,你覺得我這麼打扮,月哥哥會喜歡嗎?」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要出去找耶律滬月嗎?」段祁淵真的覺得鳳冉瘋了,不然以她現在的處境,可是比自己還要危險,不僅是西秦皇帝懸賞抓拿她,就連大厲的皇帝也懸賞抓拿,只要抓到,是必死無疑的,只是不知道哪種法子會死的舒服一點罷了。
鳳冉微微的一笑:「哥。我已經躲了太久了,他為我挖的墓也空了太久了,我該去躺著了,能讓他記住我的唯一方式,我想就是死在他面前了,不是嗎?」
「鳳冉!鳳冉!」
段祁淵看著她決然的走了出去,忍不住高聲喊叫了起來,他想起她怯怯的模樣,他想起她如狼一般的兇狠,更想起她教自己學御狼術的技巧……
——
「你來了。」
鳳冉盤腿坐在蒲團上,妖冶的紅裙在她身下展開的如同一大朵紅艷艷的花朵,她手中拿著一個木製的勺子在舀著剛剛斟好的茶水。
耶律滬月抬了抬手,讓跟著他的士兵退下,他一人走了上前:「你明明可以繼續躲著,藏著不露任何的蹤跡,為何要送信來給我,約我在這裡相見?」
像是沒有聽到耶律滬月的問話一般,鳳冉側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更,淺淺的彎了彎嘴角,笑道:「今日的天氣真好,月哥哥,還記得這裡嗎,我爬到那棵樹上摘酸棗,失足掉了下來,你接住了我。」
那日,那刻,鳳冉掉落之際,落在耶律滬月的懷中,就像是一顆心撞上了軟柔的雲彩,斑斕而砰然心動。
便是那時起,鳳冉只覺得耶律滬月在他眼裡給她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了的。
耶律滬月眉心微蹙,手中的佩劍出鞘,劍尖直指著她的眉心,道:「鳳冉,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曾經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鳳冉,可現在看來是我太傻,你一直都心懷叵測,對我也不過是利用罷了,今日不管你又想做什麼樣的……」
「月哥哥,今日我哪裡都不去,只想和你喝一杯酒,酒過三巡,我便隨你回去,該如何便如何,上斷頭台,我也認了,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