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惜面上掩飾的很是平靜。可那一雙的美目盯著我的時候帶著濃郁的憎恨,她實在是想不到我到底從哪裡聽到的這些,這件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從很早很早母親和大哥就開始了計劃。到了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才動用到了這一步,難不成泄露了風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要說是人為的,也不是不可能,想來連下暴雨三日卻仍舊乾旱,這確實是奇怪之極。」正好這個時候。已經與齊紹秦談完了話的唐蕭然走了過來。
眾人愣了愣,唐惜惜更是有些緊張,趕緊起身道:「父親,惜惜回來是因為在鄴城聽說了一些事情,想著父親現在肯定是為了災情焦頭爛額,又趕上大哥哥的人來接六妹妹回京,世子爺到鄴城來查探災情,我便擅自做主回來了。」
「無妨,你也去了幾日了,老夫人那邊的氣也該是消了,別的事可以容後再談,只不過涉及到災情的問題,可不能拖。」唐蕭然就這麼對唐惜惜回來的事情睜一眼閉一眼,果然不愧是自己的愛女。
唐蕭然朝齊錦幀行了禮:「見過靖王世子。」
齊錦幀點點頭,朝他身後看了眼:「聽聞四皇叔也在此?怎的沒有見到人?」
「四王爺還在與老夫人談論一些佛經上的見解,他身邊的那位朋友正是惠絕大師的聽佛高人。」唐蕭然看起來心情不錯,倒是記得耶律滬月上次與惠絕大師一起來過相府。
齊錦幀恍然大悟,摸著下巴道:「四皇叔居然也對佛經有了興致。」
唐蕭然也在涼亭里坐下,笑道:「方才在與四王爺討論這場旱災的時候,四王爺提到的結論也是與惜惜一致的。」
嗯?
所有人都怔住了。這意思是說齊紹秦也認可那聽著有些荒誕的鬼神之說?
唐惜月最先皺眉,忍不住小聲的嘀咕著:「這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四王爺…真的也…信啊?」
唐蕭然瞪了唐惜月一眼,嚴厲的呵斥:「什麼鬼神之說,你四姐姐無學識便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倒是也跟著瞎說?」
這話讓所有人再次怔住,倒是唐鶴峰反應的飛快,面容帶著絲絲的揶揄看向我:「四妹妹,你這就不對了,豈可將天災**歸於鬼神之說?如今大範圍的旱災豈是一場祭天求雨便能夠的?」
唐蕭然看似很滿意唐鶴峰的反應和附和。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
齊錦幀擰緊了眉頭,目光落在顯得有些無措的唐惜惜身上,陷入了沉思。
「鬼神之說是五小姐說…」緋袖急了沒忍住。
唐蕭然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如此沒有規矩,一個奴才有說話的餘地嗎?」
緋袖被嚇了一跳。可仍舊想要為我辯駁,我朝她搖了搖頭,緋袖只能咬著唇不敢吭聲了。
唐鶴峰得意洋洋的喝了一口茶,指責我道:「四妹妹,你看看,五妹就是不一樣,能想到關鍵處,確實該稱讚,你說是不是?」
顛倒是非黑白倒是他們最為厲害,也最為不要臉。齊錦幀悠然的看著,他倒是想看看我如何將自己的利益扳回來。
只是看起來我居然就這麼默認了,齊錦幀似乎對我有那麼一點的失望。
我沒有答,只是唇邊揚起了一個譏諷的笑意,由著他們去,反正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他們弄出來的,現在點破了,再由他們去解決,這倒是讓他們平白賺了名聲,只不過我敢提出來就有信心讓他們有來無回。
唐惜惜輕睨著我,笑容如沐春風,唐惜蕪,你看看,這就是嫡庶之別,我縱然再千般萬般的錯,可那又如何,還不是去鄴城稍稍的走了過場便回來了?你再聰明再睿智,說出來的話還不是要被我占據了?
唐惜惜已經反應了過來了,她拿著手帕輕輕的擦了擦嘴角,笑道:「大哥哥,你別笑四姐姐了,她從小無人教育,縱然是千金小姐,也只有鄉野之識怪不得她的。」
竟然面不改色的將她自己說的話塞到我的頭上,還反過來罵我沒有學識。我真是挺佩服她的,為何前世我竟沒有看出來我這才貌雙全的五妹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項技能?
見我不吭聲,唐蕭然倒是看向我,有些愧疚,這些日子他是看到我這個女兒的與眾不同的,比如我的眼光,我的聰慧,我的學識,他自認從小便是偏心的,不管庶女有多優秀,在他看來也不過是給嫡女坐墊腳石的,畢竟身份擺在那裡,母儀天下登上鳳座的人只能是他的嫡女,這是毫無疑問的。
所以,不管何時。唐蕭然都會將唐惜惜擺在最前,對於我這個庶女,他只能選擇埋沒。
既然唐蕭然都這麼說了,齊錦幀這個看客見我也無話可說,便笑道:「稍後本世子便等四皇叔一起入宮。稟明皇上,五小姐的猜測與四皇叔相當一致,五小姐還親赴了鄴城一趟。
這個說法皇爺爺應該是會很讚賞的,絕對會下令叫人徹查此次大面積旱災的情況,到時。本世子再將鶴峰推薦上去,讓他做這個旱災處理工作的統領,畢竟隴西一事,鶴峰可是辦的相當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