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出現,他眉眼松泛露出點殷殷期盼,但很快又抿唇忍回去,半晌冷漠地跟被戲弄拋棄的原配一般,悶不做聲的走了。
這人在做什麼?
紀清梨困惑望他背影,墨符無聲無息過來,彎腰低語:「夫人是在看什麼?」
「沒什麼。」
「那就好,馬上就到太后壽宴了,各家都要入宮去,府上又送了批新布料和首飾,夫人得空的話去挑些喜歡的吧。」
那沈懷序什麼時候回來?他就真一直「死著」?
紀清梨想問這話,忍了忍到底咽回去了。
*
外頭猜測如何,行宮中一切照舊。
每日奏摺由司禮監的送到皇帝案前,淑妃同素日一般,在人進去後提著解暑湯過來,行宮之中無人敢攔她。
她滿頭珠釵耀眼,華服高貴艷麗,身後丫鬟儀仗浩蕩,行事作風不可不謂貴氣。
德順遠遠瞧見她人就趕上來行禮,一口一個娘娘恭順又嘴甜:「要說宮裡誰最體貼陛下,除了娘娘您,奴才是找不到第二人。只是今日陛下還在,勞煩娘娘稍等了。」
淑妃佯裝不在意:「誰進去了?」
「回娘娘的話,是陛下召見了靖王和錦衣衛。進去有半個時辰了,瞧著還沒出來的意思,奴才想應當是快了的。」
靖王素日做個酒囊飯
袋,陛下怎麼會突然召見他?
淑妃表面不語,握住食盒的手卻緊了緊,片刻後把東西遞給侍女:「天這樣熱,湯怕是要被曬化了。」
「你手腳快,去給陛下再換一碗來。」
沒曾想靖王恰時出來,打斷了那宮女的動作:「這不是淑妃娘娘麼,娘娘給的東西哪有放在外面等的道理,還不快送進去。」
德順哎了聲送進去,靖王垂眸瞧那解暑湯端到太醫面前去,才把目光收回來,打量著淑妃十年如一日艷麗面龐。
只可惜她手中攬後宮之權,正對上他也毫無卑躬屈膝的必要,目光不躲不閃甚至大有鄙夷他的意思。
靖王衣袍一甩,譏諷:「娘娘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情深,二皇子定是隨了娘娘,才一片赤誠孝心,想著要給陛下解憂。」
「比不上靖王兄友弟恭,不知陛下喚靖王進去,所為何事?」
「只是太后壽宴在即,該儘快解決南邊小事,陛下找本王商討幾句而已。娘娘要操心這個,不如想想這幾日外頭是誰大逆不道在傳陛下身子不好。」
剛剛見過皇帝枯黃的臉,靖王此刻放話越界許多,只是聲音壓得低而已:
「有淑妃娘娘親手照料,還身子不好,對方是何居心,難道是盼著陛下早死不成?」
淑妃同靖王對視,他靖王從前留給老二的人手不少,上次東窗事發後撤回撇清關係不說,現在這副模樣,他是要站到大皇子身邊不成?
淑妃同他錯身而過,呵笑道:「靖王只是分憂,就想到這麼遠的事了,真是高瞻遠矚,叫人佩服。」
「不過靖王還是要小心,有些痕跡不是說斷就斷得乾淨的。就是有什麼事出在本宮手上了,你能逃脫?」
權利薰心的兩張臉因利益分配而對立,握著對方證據隨時都可能翻臉,下秒門扉吱呀聲,浮塵在嶙峋光影中飄忽瞬,謝無行顯露出半張臉,靜靜望來。
靖王問:「謝公公,解暑湯送進去了?」
「自然,靖王殿下放心,江太醫已驗過毒了。」他眯眼笑笑,引淑妃往裡去,「娘娘,裡面來。」
淑妃倨傲抬頭,端著華服和後宮寵愛越過靖王進去。
大皇子抽身不在京中,回來勢必要得皇帝評判器重,老二怎麼會能忍下這口氣,在這期間什麼都不做?
不在湯里下毒,淑妃這女人也肯定在哪動了手腳,否則皇帝不會一臉枯敗吃那麼多補湯。
侍從看臉色道:「三皇子還是病弱體虛,活不長久的模樣。倒是五皇子,雖未被帶來行宮,還是晨昏定省還是日日去勤政殿請安,您看……」
「無用的表面功夫,難堪大器。」靖王皺眉撇開,不予理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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