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晝終於鬆了口氣:「小槿,我們什麼時候去神女湖?」
子桑槿放下筷子:「你確定想好了?」
「嗯。」宋晝目光堅定,「他的怪病反而弱化了我們之間的阻力,但這個隱患不解決,遲早會爆發。」
靳家接納她,不過是因為她能治靳宴川的病。若他痊癒,那個看重門第的家族怎會接受一個娛樂圈明星做兒媳?可笑的是,靳宴川竟以為他們相處融洽。
他們只是別無選擇罷了,否則當初就不會同意那場協議婚姻。
宋晝比靳宴川更早察覺靳家態度的轉變。上次家宴,靳母旁敲側擊詢問她是否有懷孕打算,仿佛所有人都對他們假結婚的事一無所知。
起初她不解其中緣由,今日被子桑槿點醒才恍然大悟:靳家八成從聞家那裡得知,靳宴川想活命就必須與她相守一生。
這個猜測在靳宴川方才的閒聊中得到印證。
他笨拙而真誠地表示會給予她平等尊重,希望能暫緩離婚,先嘗試相處。那一刻她確實有所觸動,直到他提起家人,那些零碎的細節突然串聯成清晰的真相。
「我家人很支持我們。」靳宴川這樣說道,當她追問緣由時,他坦白家人曾致電詢問近況。
他本意是讓她不必顧慮家世,卻不知是太不了解家人,還是靳家在他面前偽裝太好。宋晝從未感到被真正接納,前幾次做客時那種客套的疏離,分明是對待外人的態度。
他們沒有婚禮,沒有儀式,只有領證後的一頓家常便飯。
若純粹是交易,她完全理解。但離奇的是,明知是假結婚的靳家竟開始催生,卻對補辦婚禮隻字不提。現在她終於明白:在靳家眼中,她始終只是給靳宴川續命的工具人。
宋晝聞言冷笑:「靳宴川,若你家人真希望我成為你的妻子,就不會把你的已婚身份捂得這麼嚴實。」
「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公開。」靳宴川急忙解釋。
宋晝搖頭不再爭辯。
靳家不是靳宴川的一言堂,他已婚的消息在家族內部人盡皆知,卻對外嚴防死守。一邊籌劃著名讓她生育,一邊將她藏在陰影里,這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靳家至今未使手段,不過是篤定以靳宴川的魅力,只要他點頭認下她這個妻子,她就會心甘情願成為愛情的俘虜。想通這點,宋晝只覺疲憊不堪。
「等他的病治好,靳家什麼態度都與我無關了。」她摩挲著碗沿,釉面冰涼的觸感讓人清醒。
刀斬亂麻才是上策,幸好當初沒被靳母那套「兩情相悅最重要」的說辭蠱惑。若真生了孩子,靳家有了繼承人,她想離婚恐怕要脫層皮。
到那時,能被當客人對待都算靳家仁慈。更可能的是,她會被視為孕育繼承人的容器。即便靳宴川真心喜歡她,夾在家族與愛人之間又能如何?這世上哪有真能為愛情背棄血脈的人?她既不想陪他演虐戀戲碼,更不願做籠中的金絲雀。
子桑槿靜靜聽完宋晝的傾訴,輕輕頷首。感情之事固然如人飲水,但聽完這番剖析,她深以為然,宴川的喜歡,尚不足以讓宋晝繼續忍受這份委屈。
「好,等吃完飯,我就帶你去神女湖。」
子桑棣站在一旁靜靜聽完宋晝的講述,目光在她與靳宴川的夫妻宮之間游移,那裡已隱約浮現裂紋。看來因他與阿槿的介入,這段姻緣註定要起波瀾。
初見靳宴川時,他便注意到此人面相顯示一生僅一妻。可如今聽罷宋晝的遭遇,他突然明悟:一生一世一雙人,未必就是良緣。
若無他們插手,宋晝恐怕會困在那紙協議里。一旦退讓半步,便如墜蛛網的飛蛾,獵手早已虎視眈眈。
靳宴川的怪病若公之於眾,必將動搖靳氏股價。屆時,靳家絕不會允許她離婚。以宋晝的處境,除了咽下這裹著蜜糖的砒霜,幾乎別無選擇。
她精神越是自由,內心便越痛苦。沒有家族倚仗,最「明智」的做法竟是忍氣吞聲,專心教養與靳宴川的孩子。每一次反抗,都只會讓處境更艱難。而靳宴川的愛,又能為她抵擋多少風雨?
除非他願放棄靳家繼承人的一切。可這般巨大的犧牲,終將成為未來每次爭執時扎在心裡的刺。
「我為你幾乎付出了一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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