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伸手:「芝麻,握手。」
芝麻歪著腦袋想了想,一隻咖啡色大肉墊搭了上來。
哎呦,乖狗狗。冉步月驚喜地搓了搓他的頭頂,把肉乾獎勵給他。
舒枕山問:「厲害嗎?」
冉步月:「厲害!」
舒枕山:「我教的。」
「……」冉步月安靜了幾秒,看著他說,「我以為你會把芝麻送給別人養。」
舒枕山:「為什麼。」
冉步月很直接地說:「因為我們分手了啊。你還留著前任送你的禮物?」
舒枕山:「我又不是養不起,每個月幾袋狗糧而已。」
冉步月點頭:「嗯嗯,留著也不費事。」
其實當初分手之後,兩人在通訊軟體上最後短暫聊過幾句,聊的就是芝麻跟誰的問題。
冉步月說要把芝麻留下來,舒枕山很堅持地拒絕了他,理由是芝麻是冉步月送他的生日禮物,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即使舒枕山工作繁忙,人生目標也和自己不再一致,但冉步月清楚舒枕山會好好照顧芝麻,至少會周到地安排人來照顧他,於是沒有再爭搶撫養權。
後來冉步月也有好幾次想詢問芝麻的情況,但每次一打開空白的聊天框,看著舒枕山灰色的頭像,冉步月又放棄了。
好像是在把芝麻當藉口,想和前男友搭話似的。
冉步月沒有這個想法。
看到芝麻健康平安地長到了這麼大,肉眼可見被養得很好,冉步月覺得很欣慰。
「你準備帶芝麻去遛彎?」冉步月問。
「嗯。」舒枕山給阿拉斯加戴上牽引背心和繩子,「打算帶去海邊玩水。」
冉步月轉身往工作室走去:「那你去吧,我要下班了。」
走了幾步,舒枕山竟然沒有追上來,冉步月便拋去亂七八糟的想法,頭也不回地走得更快了些。
然而身後立刻傳來一串爪子的動靜,芝麻「汪汪」個不停,拖著長長的牽引繩,追上了冉步月,寸步不離地纏著他,不讓他回工作室。
冉步月別無選擇地停了腳步:「芝麻,你認錯人了,你主人在那邊。」
芝麻搖尾巴:「汪汪汪!」
冉步月無奈地問:「你叫我做什麼?」
舒枕山站得遠遠的,象徵性喊了一句:「芝麻!」
芝麻恍若未聞,還是圍著冉步月轉圈圈,厚實蓬鬆的長毛蹭著冉步月的腿,狗狗眼亮晶晶地望著他。
「我叫不動他。」舒枕山走過來,陳述事實,「他想要和你玩。」
冉步月:「……」
舒枕山把狗繩的拉環遞給冉步月,淡然地問:「一起去?」
冉步月低頭看看狗繩,抬頭看看舒枕山,再低頭看看芝麻,伸手接了。
「……走吧。」冉步月牽著狗繩走向院門口,身後跟著歡天喜地的芝麻,和舒枕山。
周五傍晚的陽光正好,海邊的狗狗公園裡很熱鬧,各種大狗小狗們在草坪上撒野,芝麻一出現就是最威風凜凜的那隻,像頭體型巨大的獅子。
舒枕山鬆了他的繩子,又給他戴上嘴套,放他出去隨便玩。
芝麻四爪騰空地飛奔出去和別的狗狗玩了,冉步月和舒枕山隨便找了塊清靜的草坪坐下去。
兩人都沒有講話,只是看著芝麻玩耍。他追著一隻小巧的吉娃娃跑了大半圈,被吉娃娃煩躁地罵了。因為戴著嘴套隨意無法隨意溝通,身型足有十五個吉娃娃那麼大的芝麻委屈地耷拉下耳朵。
「怎麼被你教得那麼慫?」冉步月問。
舒枕山:「這叫紳士。」
冉步月雙手墊在腦後,躺到草坪上,舒枕山跟著他躺下去。
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耳邊是狗狗們的玩樂聲。
「上次這樣悠閒……好像還是六年前。」舒枕山突然說。
冉步月「嗯」了一聲:「然後你被一個工作電話叫走了。」
舒枕山愣了愣,溫沉道:「現在不會了。」
他早已過了那段日夜顛倒、不要命地拼搏的階段,對時間和行程的掌控變得遊刃有餘。
即使現在也很忙,舒枕山已經能控制自己的工作節奏,龐大強健的集團在平穩運營中,他不必事事操心。
芝麻把大半場的狗狗都招惹了一遍,冉步月終於有點看不下去,站起來喊道:「芝麻,回來!」
舒枕山指了指旁邊的沙灘:「帶他去海邊玩玩吧,很久沒玩水了。」
於是兩個人牽著芝麻,悠閒地走到海邊,鬆了芝麻所有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