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枕山只能走到一邊接電話,掛了電話,給冉步月留下一個額頭吻,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甚至沒來得及摸摸芝麻的腦袋。
後來又忙了將近一個月,舒枕山擁有了兩天短暫的假期。
經過他和團隊的不懈努力,終於見到集團起死回生的良好跡象,舒枕山在回波士頓的飛機上心情都是愉悅的。
還有一個好消息,舒枕山犧牲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補眠時間,抽空和沙山路某家VC談了幾次,對方對舒枕山和冉步月正在做的幾個機器人項目表示了強烈興趣,他們預估的種子期注資規模是500萬美金。
雖然舒枕山已經很久沒得到充分睡眠,但他現在興奮得睡不著。
他像一個即將手捧著閃閃發光禮盒獻給愛人的青澀小男孩,這次冉步月會開心嗎?
第一次送他喜歡的設計師椅子的時候,冉步月還以為他們是炮友關係,後來變著花樣送別的東西,效果也不盡如人意。但這次,這次不一樣……這是冉步月一直想要的東西。
這次回來有足足兩天時間,舒枕山可以重新體驗單純輕鬆的學校生活,還打算回實驗室參觀他們的比賽準備,算算日子,應該快到總決賽了。
昔日緊張刺激的校際機器人比賽,在現在舒枕山的眼裡,簡直和貪吃蛇小遊戲一樣放鬆愉悅。
舒枕山進了學校,風風火火直奔實驗室。
推開門,卻發現空空蕩蕩。
他在一個安靜的角落發現了冉步月。
冉步月睜大眼看著他,舒枕山彎下腰,用力將人摟進懷裡,用鼻尖蹭蹭他變長了的頭髮,像倦鳥歸巢。
冉步月卻將他推開了。
舒枕山心裡猛地空落,又愧疚又難受,溫聲示弱地喊他「小蛇」,說讓我抱抱吧,我忙了好久,有點累。
冉步月再次推開他,淡淡地問:「這條路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舒枕山霎時啞口無言,他想辯解,卻又無法反駁。
舒枕山的好心情被澆滅了大半,語氣沒那麼有熱情,但還是笑著說:「我有一個驚喜給你,你想不想猜……」
「Shu.」冉步月打斷他,冷冰冰地用英語問他,「你是不是又沒看到消息?」
抱歉,沒時間看。
舒枕山嘆了口氣,拿出手機,聊天軟體早已被未讀消息塞滿。
舒枕山一划一排紅點,一划一排紅點,劃了好幾下都沒到底。
連綿無盡的紅色刺痛他的視線,連續很久沒得到休息的神經一下下地跳。
算了你別找了。冉步月平淡地說,聯校機器人大賽比完了,我們得了冠軍,比隔壁高五分。
語氣中卻沒有多少喜悅。
……噢,哇!舒枕山反應了一會兒,誇張地張大嘴。
舒枕山由衷地豎起大拇指,你們真的很厲害。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比賽已經結束了,難怪實驗室里沒人。
「他們人呢?」舒枕山問。
冉步月:「開車去蒙特婁玩了。」
舒枕山「wow」了一下,又問:「你怎麼不去?」
冉步月沒答,只問:「你三天前的晚上在做什麼?」
舒枕山艱難地回憶,好像在紐約?還是在飛機上?不記得具體在哪,但他記得那時候在處理一件很緊急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白天和夜晚是連在一起的,對時間的流逝近乎沒有感知。
舒枕山突然意識到什麼,拿起手機開始找三天前的未讀消息。
他找到了。
好多個未接視頻請求,團隊裡每個人都給他打了一遍。
冉步月打了三遍。
他統統錯過。
冉步月說:「那時我們在參加頒獎典禮,我們想和你分享這個最重要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