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裝男道:「客氣,叫我石岩就好。」
季璟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石少校是國防的?」
石岩迎上他的視線:「正是,你是木河部隊的團長?」
「是。」
石岩淺笑,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冒昧前來,打擾了。」
他專門護送患者從首都來的,首都的醫院沒有哪個醫生敢做這門手術。
聽說徐子安是這方面的領域的領頭人,便帶著人來求醫。
季璟岱道:「談不上打擾,不嫌棄可以去部隊坐坐。」
石岩點頭,朝徐子安道:「徐醫生,病人就交給你了,請盡力救他。」
徐子安臉色嚴肅:「我盡力。」
石岩得到他的回答,跟劉院長告別,帶著人跟著季璟岱走了。
人離開後,劉院長說:「徐醫生別有太大壓力,盡力而為就行。」
說罷,他搖了搖頭,知道病人的情況很難就回來。
徐子安點頭:「我知道,我盡力。」
「走,我們去看看情況。」他深吸一口氣,招呼林秋玥。
徐子安讓護士將病人先送回病房,這一時半會也動不了手術。
檢查完病人的情況後,徐子安拿著石岩帶來的患者的片子,仔仔細細地看腫瘤所在位置,判斷患者存活概率。
這一看,徐子安的心沉到了谷底,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
腫瘤長的位置太危險了,一個不察,手術就直接失敗。
林秋玥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接過他手中的片子。
徐子安沉聲道:「這個手術……做不得。」
他抓頭差點崩潰:「這顆瘤子太會長了,挨著神經長,一個不留神就完了。」
林秋玥緊盯片子上腫瘤的位置,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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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病房內,氣氛一陣沉默。
快半個月的時間,徐子安也沒能想到解決辦法,這門手術他不敢動。
見眾人面色凝重,病床上的齊老笑道:「別這麼嚴肅,笑一笑,都板著個臉怪嚇人的。」
石岩聞言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齊老見他要哭不哭的模樣,調侃道:「你還是別笑了,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石岩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心中沉重。
莊旅笑罵道:「人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你這老小子要求怎麼這麼多。」
齊老道:「還是這小子笑得太難看,嚇到我了。」
莊旅坐在邊上哈哈一笑:「那怕是你現在的模樣嚇人一點。」
齊老啞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都好久沒看自己現在的模樣了。」
「會好的。」莊旅沉默片刻後道。
「哈哈,我的身體我了解,活夠本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石岩心中悲痛,不忍見他放棄:「齊老,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徐子安聞言,眉頭皺了皺,但也沒說什麼,病人家屬心懷希望是常態。
齊老寬慰道:「別難為醫生了,我這塊瘤子,首都多少醫生不敢取。」
「那不一樣。」石岩眉頭不展,「徐醫生是國內最好的腦部醫生,他肯定能救你。」
他轉過頭,眼裡滿懷希望:「是吧,徐醫生你一定有辦法吧?」
徐子安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對上他期待的目光,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
齊老的視線對上徐子安沉重的目光,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莞爾一笑:「石岩,別難為徐醫生了。」
石岩雙手緊握,心中悲痛,齊老是他恩人,讓他看著齊老死去,他做不到。
齊老緩緩搖頭:「人各有命,不強求。」
莊旅的手握緊椅子扶手,半響道:「齊老心態值得我們學習,都別哭喪著臉了。」
石岩張了張嘴,低聲道:「莊旅說的是。」
病房內瞬間沉默下來,一股無言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林秋玥靠在窗邊,沉默良久,突然道:「我能救。」
「什麼?」
她的話如一道驚雷在室內炸開,眾人紛紛向她投來驚訝的目光。
林秋玥望向眾人,沉聲重複了一遍:「我能救他。」
徐子安錯愕,心中一緊,呵斥她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順,人就死在手術台上了。
從首都來的人,背後勢力不容小覷,要是因為這個記恨上林秋玥,她後半生就完了。
林秋玥道:「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