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個人。
夏遂安轉頭看了眼時間,剛早上五點,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夢他現在還在睡覺,現在醒了,也睡不著了,他也不想讓穆延宜睡覺。
被貧窮的包養幾個月,他膽子大了,敢用手去戳穆延宜的臉,總裁睡眠質量不高,眉頭輕蹙,幾秒後睜開了眼睛,比平時多了幾分還沒醒的睡意。
第一次見到老闆這樣,夏遂安覺得有意思,然後趁著穆延宜還沒說話他先發制人:「老公,難受。」
窗簾厚重,外面連光都透不進來,房間裡也昏昏暗暗,穆延宜聽見後坐起來,眼神逐漸清明,把他攬進懷裡:「哪難受?」
「腰,要斷了。」夏遂安打了個哈切,趴在穆延宜身上胡編亂造,也沒有多疼,就是酸,像睡覺的時候被人從踩在腰上砰砰踹了兩腳。
穆延宜把手探到夏遂安的腰上面,輕輕摁著:「這裡?」
還挺舒服,夏遂安含糊的嗯了兩聲,心安理得享受員工福利。
這是什麼?這可是工傷,老闆要負責的。
揉了一會,夏遂安快要舒服的睡著了,他聽見穆延宜問:「裡面難受嗎?給我看看。」
說著那雙手就開始向下,夏遂安頓時坐起來,向後蹭了幾厘米搖頭:「不難受,不用看,不用看。」
都說了他們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
揉了快有一個小時,夏遂安的哈切連天,眼睛都要睜不開,不知道穆延宜什麼時候起了床,他不想起,他想等穆延宜上班後繼續睡回籠覺。
說實話讓穆延宜愛上他真是個有難度的目標,他現在決定暫時的擺爛,睡醒再說。
他是這樣想,忘了今天是周末。
上午九點,穆延宜把他從床上叫起來,說是叫,其實就是拉開了窗簾。
窗簾被拉開,大片的陽光灑進來。
夏遂安不舒服的在床上拱,說著不知道什麼時間線的夢話:「老公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我睡了整整一天嗎..」
「好睏,老公再讓我睡一會..」
嘟嘟囔囔半天,周圍沒聲音,他反而艱難的睜開了一隻眼睛,被明朗的陽光刺到眼睛。
穆延宜覺得自己帶回來的小朋友睡眠質量不是一般的好,怕冷,貪睡,像在過冬的小熊。
夏遂安用被蒙住臉,沒忘了穆延宜的存在,他待機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哦,今天是周末,老闆也是要放假的。
可惡的周末,他討厭周末。
夏遂安從被他築成巢的被褥堆里坐起來,勾住穆延宜的手腕,只勾到了西裝外套的袖口:「好早,老公要不要一起睡覺。」
拽在袖腕的手沒老實,有一下沒一下扣著袖口上的袖扣,手工裁剪的西裝也遭不住他這樣玩。
穆延宜反手握住夏遂安不安分的手:「今天回家。」
本來懶得醒,一聽回家,夏遂安不困了,想起來上次去穆延宜媽媽送給他的那張卡。
老闆吝嗇又小氣,老闆的媽媽美麗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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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這條路是夏遂安第二次走,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穆母像是知道今天他們會回來,別墅的大門一早就開著。
聽見聲音,打掃衛生的阿姨頓時欣喜,給兩個人換了鞋,抱著被換下來的衣服就往裡喊:「夫人您看誰來了!」
這句話像是NPC說的,夏遂安最近看了不少豪門狗血小說,想回一句:王媽好。
穆母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一身緞袍的水色長裙,拉著夏遂安的手說:「安安瘦了點,是在這裡不習慣嗎?」
不愧是母子,連說的話也一模一樣,夏遂安摸了摸自己的臉,差點覺得自己真的瘦了。
他對著穆母笑,說:「沒有瘦,還胖了兩斤。」
穆母掐了掐夏遂安的小臉蛋:「要在胖些才健康。」
吃過晚飯,穆延宜和父親去了書房,他們父子倆一脈相承的沉默寡言,穆延宜坐在父親的對面,說了最近的項目和公司的情況。
穆父點了點頭,為穆延宜沏茶:「公司交給你,我和你媽都是放心的。」
又說了幾句,穆父把手裡的茶擱下,問出了叫穆延宜過來的真正目的:「下個月是你爺爺的生日,你準備帶..安安回去嗎?」
兒子的性取向從沒有對他和妻子隱瞞,他年輕的時候因為愛情吃過太多得苦,他走過的崎嶇路他的兒子沒有必要再走一遍,穆峰對兒子的性取向沒有意見,只是他還是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接受他和一個男人結婚。
說是男人都不太合適,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後來聽說小孩沒了爸媽,他也多了幾分的同情。
不管怎麼說都是另一代人的事情了,理解或許有些困難,但是他不會去插手兒子的生活。
只是有些事情是怎麼也躲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