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臉上燙的厲害,腰腹更是軟的厲害,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一副被親的亂糟糟的模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欲望近乎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艾琳根本顧不上思考剛剛在腦海中盤旋的問題。
她現在滿心滿意只剩下許久未見的情人。
利奧輕笑了一聲,尾音低沉,色氣但又溫柔。
他指尖婆娑著她的腕骨,拉著她的手強勢的壓在身側,深藍色的溫柔眼眸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她。
艾琳融化在這醉人的眼神里。
窗外雨聲越發的大,噼里啪啦地敲著玻璃窗,狂風捲起落葉,撞的木門吱呀作響,房間裡的抽屜響了一聲,外面值班的幾個人默契的離遠了些。
雨聲清脆,利奧抬手扯下淺青色的紗簾。
在初秋的雨天裡,獵人收網,溫柔闖入愛人柔軟的身體。
*
「老大你看起來心情很好誒」,詹姆士笑嘻嘻的湊了上來,「現在我們守在地道口的兄弟們可以撤了嗎?」
利奧正在給艾琳接熱水泡茶,脖頸上的紅痕異常顯眼,他披著件單衣,絲毫不在意詹姆士打趣的目光,
「先不撤,人可以少一點,四個人輪崗守著,還有漢娜的屋子,也叫人盯緊點,只要有什麼想要逃跑的動靜立馬來找我。」
「那報紙呢?我們這三天搜集到的不太全,還有好些買不到,要不要再找找?」
「不用了,這些就夠用了。」
「好嘞。」
詹姆士瞟了一眼關的嚴嚴實實的屋子,艾琳看不到,可他們這種練家子一眼就能看到——這屋子外面圍了至少四五個拿著槍的人。
這麼大陣仗只是為了看住一個弱不經風的女人,詹姆士搖搖頭,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家老大真的需要驅驅邪。
艾琳小姐又不是三頭六臂,難不成還能飛走了不成?
被許多人惦記著的艾琳現在正翹著腳在床上翻看這幾年的報紙,這是她剛才端水杯的時候在抽屜里發現的,厚厚一沓報紙被整齊的裝訂起來,最外層甚至還裹上了一層保護膜。
她大致的翻閱了一下,看樣子應該是利奧挑了很多跟他自己有關係的報紙妥帖的保存了下來,艾琳心頭暗暗發笑。
沒想到利奧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誒,留這麼多和自己有關報紙是為了隨時欣賞自己的英勇戰績嗎?
想一想就覺得好可愛嗚嗚嗚。
艾琳翻完後開始按照時間順序一張張仔細的閱讀上面記載的戰爭細節。
她仰躺在床鋪上,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從第一張開始看。
最上面一張報紙日期是早的,灰黑色的墨跡不太清晰的印著利奧的半身像,側面的文字框裡清楚的記載了他的每一項功勳,還有數不清的頭銜。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艾琳清楚的看到他的照片下印著一行字——
「本人妻子艾琳於1861年5月29日失蹤於紐奧良西班牙公主府邸,如有線索,請聯繫xx」
最後兩個字看不清,像是被水暈開了墨跡。
報紙夾縫裡還附了張她的照片。
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艾琳翻看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都不用找,一眼就能看到她正在找的那一行字。
所有的報紙上都印著這些內容。
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只要有報導利奧的文字,就一定有找她的啟示,兩個人的名字緊緊的挨在一起。
利奧獲得軍功越來越突出,在報紙上占用的版面也越來越大,隨之而來她的照片也越來越顯眼,從夾縫中靠下的位置到獨占三分之一的版面。
艾琳坐直了身體,翻動報紙的手幾乎快要發起抖來。
她看著黑白墨跡印出的利奧照片——男人鬍子扎拉、頭髮剃的很短,冷冷的坐在凳子上,卡爺不看鏡頭一眼,任由閃光燈留下他的身影。
從1861年第一次上報紙到今年年初最後一次,利奧的身體越發強壯,可神色卻越來越寡淡冷漠。
每一張照片都是這樣,身上還多多少少的纏著繃帶,就像是她的離去抽乾了他的精氣神一樣。
報導的最結尾總是同一句話——「我能獲得今天這份成績的根本原因是我的妻子艾琳,她支撐著我一步步走到了現在,希望上帝保佑我儘快找到她的身影。」
五年過去了,炮彈炸毀的房子重新建了起來,失去家人朋友的人慢慢撫平了傷痛。
只有利奧——
只有利奧還固守再過去,日復一日的重演著找不到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