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質問聲和槍聲同時響起,和鮮血混在一起的白色漿液噴了滿地。
連發的槍聲太快,艾琳都沒聽清楚到底是幾聲,剛剛還在威脅她的女人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艾琳呆呆的注視著女人的身體像是煮軟的麵條似的癱軟在地,腦子裡眩暈的厲害,眼前更是一片一片發著黑。
是警察嗎?還是軍隊?
這是誰來救她了。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艾琳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摁下開始鍵的滾筒洗衣機里。
厚底皮靴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略顯得沉重。
艾琳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費力的撐開眼皮,映入眼帘的先是一雙亮面黑色皮靴,騎馬褲裹著修長的大腿,視線再往上挪,寬肩窄腰,脖頸修長,一雙墨藍色的深邃瞳孔冷冷的看向她。
像珠寶展上昂貴的稀有寶石——漂亮、冷漠、價格也高昂的不近人情。
是利奧!
艾琳咽了咽口水,難以言喻的思念和委屈齊齊往喉嚨口涌,好多話堵在嘴邊,艾琳張張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響。
「你把自己照顧的好差」,男人低頭像是打量寵物似的看著艾琳,臉色上看不出喜怒,「要是我沒來,你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他說話的聲調也是淡淡的,像是站在報告廳里陳述理論文件似的冷淡僵硬。
利奧站在距離她五米的地方,頭髮整齊的梳在腦後,一身筆挺乾淨的正裝,甚至還配了寶藍色胸針,跟他瞳孔的顏色相呼應,手上戴著雙潔白無瑕的手套。
看起來她不在的這幾年裡,利奧過的相當不錯。
而她呢?
艾琳心頭忽然升起幾分刺痛感,她不自覺的往後又縮了縮,莫名生出幾分尷尬。
她瞟了眼高高在上俯瞰著她的男人,無措又茫然的迅速挪開眼。
這人不是她印象里的利奧。
艾琳心頭泛起些難以言說的酸澀,她咽下滿腔的委屈,用力眨了眨眼,試圖驅走眼前陌生的黑影。
這人不是她的少年。
艾琳的眼圈全紅了。
這人肯定不是她的少年。
她的利奧見到她是就會撲上來抱她,絕對不會像個冷漠的人機一樣打量著她。
眼前重疊的黑影越來越多,一陣黑一陣又冒著白光,又從門口跑過來的幾個陌生人,操著她聽不懂的口音,嘰里呱啦的跟利奧說著什麼話。
男人偏過頭認真聽著他們講話,連半分眼神都吝於給她。
甚至利奧都沒給她鬆綁。
還是一個年輕的斯拉夫男孩替她解開了繩結,艾琳輕聲跟他道了謝,勉強從凳子上站直了身體。
隨即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眩暈感,艾琳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眼前的黑影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為什麼她穿越到的是1865年?
為什麼她見到的是五年後的利奧?
艾琳強忍著大哭一場的想法。
那她的少年呢?她是不是再也見不到自己喜歡的那個少年郎了。
艾琳越想越絕望心痛,吸進肺里每一口夾著血絲的氧氣都帶來徹骨的疼痛,恍惚之間,艾琳好似看到她滿懷希望吹出的七彩泡泡晃晃悠悠的漂在半空中,可不知從哪裡忽然伸出一雙手快而精準的扎破了泡泡。
空氣里只留下肥皂水的淡淡清香。
艾琳眼前徹底一黑,耳邊持續的嗡鳴聲中斷,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直直的往下墜。
利奧轉身緊緊抱住艾琳發軟的身體,瞳孔驟縮,他這時候才發現艾琳的臉色蒼白的像個蠟像,身上的衣服還有著清晰的腳印。
肝膽俱裂的徹心之痛席捲全身,來不及懊惱,利奧眼尾迅速爬上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嗓音嘶啞到了極點,
「醫生呢,洛爾斯人呢——」
*
回城的馬車上。
詹姆士撞了下他身旁的威廉,低聲道:
「老大今天這身衣服是從哪裡弄來的,怎麼之前沒見過他穿這麼好,天天就知道穿著他那個洗的快爛掉,還小一圈的白襯衫。」
威廉瞄了眼緊緊抱著艾琳,還把自己昂貴的定製西裝給艾琳當墊子的利奧,再回頭一看,詹姆士跟個傻狗似的只關心利奧的新衣裳,一股無名火從心頭竄起,他狠狠敲了下詹姆士的腦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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