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家怎麼扛上來這麼多東西的啊,你們有這個心意就好了嘛,大熱天的多辛苦啊」,一個年紀略大的居士打了盆水,「來,快洗洗臉,別一會中暑了。」
另一位居士等她倆收拾乾淨之後主動帶著兩個人到了一側的佛堂,
「你們也是來求籤的吧,這麼虔誠的年輕人不多見了,來搖簽筒吧,剛好今天大師父在,他給你們解簽。」
大師父是位看著就很慈祥的老人家,他眉毛又白又長,但皮膚上的皺紋卻不多,像極了所謂的世外高人。
他拆開了艾琳的簽筒,笑眯眯的對著艾琳解釋道:
「如果有什麼煩心事的話,簽文的建議是讓你重回原點。」
艾琳心臟忽然開始砰砰直跳,「意思是讓我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嗎?」
「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開始的地方,一個是結束的地方」,大師父又看了看簽文,解釋道:「但兩種地方可能會產生不同的影響,具體來說就看你自己怎麼抉擇了,但總歸都是好的方向。」
「簽文是大吉。」
艾琳胸口又熱又燙,像是一杯熱茶滾進了心口,燙的她幾乎快要哭出來,手腳卻冰涼的厲害,她接過師父遞過來手掌大小的紙片,眼淚模糊視線。
她是不是還有機會見到利奧。
開始的地方應該指的是莊園,那結束的地方就是紐奧良。
她還有希望,她得去見利奧。
第48章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機場——這是紐奧良最大機場。
艾琳拎著個小包,仰頭看著眼前壯麗堂皇的偌大機場,她忍不住用力攥緊挎包的肩帶,抬腿跨入機場安檢門。
過安檢、值機、擺渡車、直到屁。股挨上經濟艙窄小的座位上,艾琳恍惚間才有了些實感。
等到這架飛機落地,她就到紐奧良了。
這個念頭使得艾琳像是從漂浮了快一個月的雲
端猛然掉在黃土地上,腳下是扎紮實實的感覺。
明明在紐奧良沒待多久,可不知為何,她的的確確對那段時間的利奧產生了依賴,以至於一想到還有再見到他的可能,心臟就跳的像是喝醉酒了似的。
飛機舷窗外飄過大朵大朵的雲彩,艾琳長長呼出一口氣,攥著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她盯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頭升起幾分難以言喻的緊張。
還能穿越回去見到利奧嗎?
假如能見到利奧,他還會記得她是誰嗎?
如果利奧還記得她,那他會怎樣對她呢?
艾琳偏過頭,舷窗上映出她因緊張而發白的臉。
上飛機時候的激動仿佛隨著氣壓的降低像個氣球似的飛向遠方。
舷窗上的倒影仿佛連紅潤的嘴唇都失了顏色。
晚上,法國區波旁街
「您好小姐,這是您的房卡,祝您旅途愉快」,酒店服務員臉上掛著職業化的溫和笑容。
艾琳接過房卡,按照電梯裡的指示進到自己房間。
現在才剛剛十點多,紐奧良的一天才開始,她打算想著去索伊太太房子附近打探之前的信息。
她走的時候索伊太太的孫子伊恩已經快十歲了,正是能記住事的年齡。
按照時間算算,一百年應該有四代人左右,那兩百多年至少已經有八代人了,就算他們家的血脈傳承下來了,現在也應該都是伊恩第七代重孫。
再加上美國之前的南北戰爭和幾次經濟危機。
艾琳心跳重重一滯,她清楚的明白她和利奧的事情被傳下來的可能性微乎極微。
可卻還是像輸紅眼的賭徒似的期待著一次翻盤。
但萬一呢。
萬一還有人記得他們呢。
艾琳抱著微弱的期望站定在索伊太太房子的位置。
這房子現在已經跟之前變成了兩個樣,就連屋子門口的街道都寬了不少。
只有門口的信箱旁掛著的姓氏還算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