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抵得上一家三口一個半月的花銷了。
她沉沉的嘆了口氣,只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在法國區這種一線商業街里,百貨商店的攤位租金一個月是五十美元,街道上的門面房稍稍便宜些,四十五平的房子每個月大概四十美元上下,久租的話還可以便宜些。
羅切斯特的物價應當比紐奧良便宜些,一年的房租保底按照五百美元算,可她還要招助手、進貨、模特、開辦沙龍和宴會,一筆一筆算過去都是錢。
艾琳是個天生的野心家,她想要的絕不僅僅是一家店鋪或者是足以遮風擋雨的住所。
她的想法自始至終都沒變過——從見到利奧時,當身體裡沉睡已久的靈感驟然爆發時,艾琳就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她要在這個裁縫不被重視的年代裡開啟屬於設計師的時代,也是屬於她的全新時代。
人生不過一場宏大的遊戲,沒人註定碌碌無為,而這場穿越何嘗不能看作是世界贈予給她的第二次重開機會。
利奧帶給她無盡的靈感,上一世的經歷磨鍊了她精湛的技巧。
她帶著她的學識、指腹老繭和對光輝人生的期待穿越到了十九世紀的美國,即便頭破血流,她都要只靠自己創出一片天地。
只靠她自己。
艾琳一向執拗,從小的經歷讓她習慣從不依靠他人,無論在21世紀還是現在,她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也只會是她自己。
得快點尋摸到掙錢的門路了,她抱緊了懷裡的布匹。
環抱著對未來的期許,艾琳腦海中徹底浮現出她想在五天後宴會裡大出風頭的衣服樣式。
黑絲絨長裙,版型修身,清晰流暢,白色翻領上要別著翠綠胸針,領口再點綴著幾顆奶白色珍珠。
最關鍵的是要披上一件線條凜冽的短款西裝外套,再戴著一頂窄檐扁帽,這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幾乎已經要看到這件衣服出現在她手中——關乎她能不能在紐奧良的夫人中一炮打響自己的名頭。
艾琳興奮到手指都發起抖來,她帶著利奧匆匆回到了租的房子裡。
院子裡的大肥貓照樣躺在它的老位置,看到客人進來後掀開眼皮懶懶的敲了他們兩眼,一點不怕生人。
他們上了四樓,漢娜正在打掃衛生,袖子挽起,裹著頭巾,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柜子餐桌沙發都被擦的閃閃發光,潔淨的仿佛像是剛從廠里拉出來的一樣。
漢娜做活一直是這樣,又認真又仔細。
艾琳順手接過漢娜手裡的髒水,卻被沉彎了腰,要不是利奧眼疾手快接過了盆子,木地板就得遭殃了。
太丟人了,漢娜都拿得動,她怎麼能拿不動,艾琳默默譴責了自己兩句,轉移話題道:
「這盆子跟桶是索伊太太借給我們的嗎?」
「對,索伊太太真是個好人」,漢娜高興道:「抹布也是她借給我們的。」
「那等會我給她還東西的時候順便送點東西,剛好今天多買了兩張手帕,儘量不要欠別人人情。」
艾琳在中國活了十幾年,對於人情世故這一套跟個地道中國人沒差了。
「利奧,你幫著漢娜一起把房子收拾乾淨,我去臥室畫個圖,好嗎?」
艾琳笑眯眯的掐了下利奧的臉,少年點點頭,又幫著她把要用的東西放到臥室里。
這件屋子很小,唯一的小桌子就在床尾,連凳子都塞不進來,艾琳只能坐在床上,可她一點都不覺得逼仄。
靈感從指尖傾瀉而下,房間裡一點點暗下來,被艾琳動作激起的灰塵在空氣里懸浮著,又隨著時間推移重新回落。
冷調夕陽透過狹小的木質窗戶映在艾琳的手稿上,桌子另一側零零碎碎扔了十七八個廢紙團。
「刺啦——」艾琳又扯下一張廢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她始終握著筆伏在狹小的桌子上,除了撕本子扔紙團之外一動不動。
窗外的天徹底變成青黑色,房間裡只剩下不算明亮的電燈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
「呼——」艾琳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顧不上乾淨與否直接仰躺在床墊上。
終於幹完了,差點給她累死,好久都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畫過圖了。
她放空大腦,享受著精疲力竭後的短暫放鬆。
過了一會,艾琳隨手打開懷表看時間,八點十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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