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艾琳狠狠唾棄了一下自己,明明是完全可以從頭開始讀書學習。
她現在有錢,完全可以送利奧和漢娜去讀書。
那麼首先——
「你得先去上學,可以學算數、音樂、宗教知識等等,等你學的越多,你就能發現自己真正想從事的行業是什麼,如果到那時你還想來幫我的話,也完全來得及的」,艾琳笑眯眯的給利奧畫著大餅。
餅之大,一句話不下。
她又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就只負責做衣服,店裡面的大小事務都讓你來管。」
利奧垂下頭,神色晦暗不明,艾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聲含糊不清的「嗯」。
他應該是同意的吧,畢竟誰會不願意念書呢,艾琳有些不確定的想。
她搖搖頭,注意力回到手裡的活計,這麼貴的料子,可不能讓她給裁剪壞了。
打好版、裁剪成合適的大小,最後只剩下縫線了,艾琳長長伸了個懶腰。
好久沒做衣服做的這麼順利了,可惜船上沒有縫紉機,要不然她今天就能把里奧這件衣服做出來,現在只好辛苦利奧再等等了。
第二天,船終於停靠在了紐奧良港口。
映入眼帘的滿都是黑皮膚的奴隸和黃皮膚的勞工,有的奴隸打著赤膊,胸膛還大剌剌亮著奴隸的印記——燒紅烙鐵留下的痕跡。
狂風吹起浮游生物遺骸構成的白堊粉和煙塵,整座城市仿佛被籠罩在陰沉沉的霧靄里。
污糟的黑水淹上陸地,還沒到岸邊就能聞到混著尿騷臭氣的臭啤酒味,像高溫下發酵了的嘔吐物。
他們即將停靠的港口靠近法國區,在船上都能看到藍白尖頂、彩牆和鏤空的鍛鐵欄杆。
艾琳扶著欄杆,瞭望她曾經還算熟悉的紐奧良——她讀研期間的師弟畢業後就在這裡工作,她也應邀來這裡看過幾場他策劃的秀。
師弟她很久,艾琳心知肚明這一點,可師弟不告白,也不越界,這很好,艾琳就假裝不知道這件事,這份成年人之間恰到好處的默契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現在的紐奧良和她上輩子來過的有點相似,但卻又截然不同。
可能是身邊陪著的人不同,見到的場景也完全不一樣。
不過,艾琳撇撇嘴,這海岸旁倒是兩百年都差不多的髒。
不知道Greta街區那家好吃的爆辣波士頓龍蝦店開了沒,她師弟之前帶她去的時,他們老闆可自稱是從1721年就開了的。
艾琳用力壓住被海風吹的在空氣中亂晃的裙擺,她站在船旗下,神色怔忪的看著眼前的城市,眼神懷念。
她在懷念些什麼呢?利奧疑惑的想,他記得艾琳是第一次來紐奧良,可為什麼她看向這座城市的眼神里滿是懷念。
利奧不懂。
「艾琳小姐——」
身後傳來女人氣喘吁吁的聲音。
艾琳聞聲回頭,一個女僕正在朝她這邊跑。
是艾琳夫人的女僕,她怎麼在這裡?艾琳有些不解。
「這是我家夫人讓我給你送過來的」,女僕大喘著氣,遞給艾琳一個信封,「她還說等您在羅切斯特安定下來後給她發電報,她去當您第一位顧客。」
「因為她今天開始要服喪,一年內不能見客,現在船上人多嘴雜,她不好親自來見您。」
服喪?愛德華這麼快就死了!
艾琳驚喜的收下信封,笑道:「勞煩您幫我跟夫人道謝,我在羅切斯特等她。」
小女僕跟她揮了揮手,隱入人群里。
岸上忽然響起五聲連續的槍響,這是岸上親友在送別即將遠行的家人。
艾琳遙遙看向夫人房間所在的位置,隱約好像看到一位身著純黑長裙的婦人一閃而過。
她好像要擁有第三位新朋友了,艾琳攥著信封,輕輕哈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微笑。
雖然這位新朋友看起來貌似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對象。
哦,不是不好相處,而是乾脆利落弒夫款黑寡婦。
艾琳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等等,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漢娜殺了布克、利奧殺了約翰、艾琳夫人殺了愛德華。
她在他們四個裡面格格不入啊!
論朋友里只有自己一個良民這件事怎麼破。
信封里是之前承諾好的三千美金,還有一張邀請函。
「聖查爾斯大道玫瑰莊園
紐奧良,路易斯安那州
一八六零年五月三日
致尊貴的——閣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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