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確實很想拿下利奧,但不管怎麼說她也應該更耐心些,要不然把小孩嚇跑了怎麼辦。
艾琳長長的嘆了口氣,人甚至不能共情半天前被欲望控制大腦的自己。
算了,還是先干正事,今天晚上的宴會她要大大的出一次風頭!掙第一桶金!
女人拎著裙擺輕盈的跑過了他的房門口,木質鞋底接觸裹著鐵皮的甲板是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聲又一聲,重重鑿進利奧心上,踩得他心臟血肉幾乎都要炸開。
利奧面無表情的壓住因艾琳一舉一動而激動到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嫉妒叫囂著讓他跟上去,跟上去看看艾琳究竟被何方人士吸引了視線,以至於到了他房門口都不來見他。
利奧攥住門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門外的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艾琳走過時留下的淺淡氣息。
船身晃晃蕩盪,門外是湧起白浪的蔚藍大海,引誘著每一個失魂落魄的可憐人,像艾琳一樣。
外面的世界仿佛處處都有著艾琳的背影——毅然決然離他而去的背影。
吸進鼻腔的冰冷水汽刺激著脆弱的軟組織,每一次呼吸都泛起火辣辣的刺痛。
他用力一拽,開了道縫隙的艙門悄無聲息的被合上,像他一樣,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是他自小練就的本領,哪怕站在人群里,哪怕他姿容過人,他也能輕而易舉的讓別人忽略掉他。
畢竟,不引起注意就能少挨打,龜縮在角落裡就很安全,這是他能活下來的生存法則。
房間裡一片漆黑,利奧像個人偶似的靜靜在黑暗中。
眼前浮現出艾琳轉身離開他房門時輕快的背影,呼吸間是混著海風咸腥氣的羅勒香。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違背意願跟著艾琳,他清醒的沉淪著,沉淪在艾琳為他構陷的美好幻境中。
身份證明絕不是他留下的理由,他又不需要這種東西才能活。
利奧疲憊的闔上眼,艾琳闖進他籠子裡時熠熠生輝的雙眼又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竄進他的腦海。
他早該發現的,利奧嘲諷似的扯了扯唇角,他明明從見到艾琳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之後發生的一切,與其說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了艾琳,不如說是他像鬼一樣纏上了艾琳,是他費盡心機找了無數藉口使得自己可以留在艾琳身邊。
無數可笑又可悲的藉口說服了他自己留在一個女騙子的身邊,忍受著她的利用,甚至會幫撒謊的她找理由辯解。
枯坐了許久,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他和艾琳的關係中,艾琳一向才是那個掌權者,而他就像是艾琳手裡的提線木偶。
人偶師可以有很多的玩偶,可玩偶只會有一個人偶師。
利奧難以想像如果有一天艾琳也會像對他那樣對待別人時,他會怎麼樣?
他甚至都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
這一刻,想將把艾琳留在他身邊的想法變得無比強烈。
他緊緊咬著後槽牙
——無論以哪種手段。
——也無論她會如何辱罵他、厭惡他、抑或者恨他。
大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疼的他嘴唇都忍不住發起抖來。
冷光沿著窗沿射入,空氣中盪著細細密密的水霧和灰塵。
太亮了。
利奧抬手掩著雙眼,胸膛劇烈起伏著,卻好像攥取不到一點氧氣,呼吸艱澀的厲害。
不許這麼亮。
聽到了嗎?不許這麼亮
——不許再傷害到他了。
指縫間濕漉漉的,利奧頹唐的倚靠在凳子上,凳子腿翹起,在半空中晃晃蕩盪。
良久,凳腳終於重重砸落在地面,用力之大幾乎要在地面上留下些許零星白印,少年垂下頭顱,捂著臉,近乎崩潰的承認自己的敗績。
如果世上真的存在所謂的女巫,艾琳絕對是其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
聚會在船艙內的宴會廳舉行,艾琳到的時候人還不多,侍者們端著盤子四處遊走,一道道精美的菜餚被放在鋪著白布的長條型餐桌上。
優美的音樂聲迴蕩在房間裡,大廳天花板正中間懸掛著的大型精美吊燈發散著明亮且柔和的光芒,酒香在空氣中浮動著,內廳衣香鬢影,各式鮮艷奪目的裙擺長長的拖在地上。
男客不太多,主要是像她一樣的年輕小姐們,早來的女客們三兩成群正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些什麼,時不時傳來幾聲帶著嗔怪意味的嬌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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