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突兀的念頭浮現心頭。
現如今沒有消聲器的槍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時效直至天亮。
她必須在明早前回到自己的房間,否則等待她的命運也不會比現在就被一槍打死好多少。
並且說服利奧和她一起逃跑。
艾琳咽了咽唾沫,定住心神後言簡意賅道:「我打算逃婚,我想逃到北方去,我有錢,我們一起逃我還能當你的掩護。」
她還留了個小心思,沒告訴利奧她的目的地是羅切斯特。
仗著利奧不清楚她們家的情況,艾琳大著膽子撒謊道:
「我結婚對象家裡是我們本地的大戶,那個男孩很喜歡我,要是知道我逃婚,他們家和我們家一定會拼勁全力找我,可以幫忙轉移我爸爸在你身上的注意力。」
她試探著問道:「我叫艾琳,你呢?」
女孩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很麻利,小心翼翼的清理著黏在傷口上的布料——除了實在弄不下來的地方。
甚至還有膽子瞄著他的槍,明明剛才還嚇得發抖的人,現在卻敢問他問題,甚至覬覦他的槍。
利奧望著她,神色莫測。
他頭一次見到這樣子的女人。
自作聰明卻膽小、莽撞輕率且心軟。
沒任何防備措施就來接觸陌生人,但被他用槍指著她的人處理傷口時會下意識放輕動作。
是威爾收買的奸細嗎?聽說女人很擅長扮豬吃老虎。
用一些微不足道的溫暖獲取他的信任,再套出他母親留給他的東西——威爾覬覦吉普賽人的鍊金配方很多年了。
據說威爾曾親眼看到過,他母親
甚至擁有著點石成金的本領。
少年默不作聲,艾琳捏著剪刀的手越來越冰,腸胃由於驚懼和後悔而絞在一起,隱隱作痛。
鐵製槍口敲擊地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艾琳被聲音所吸引,條件反射的低下頭。
地上是幾個歪歪扭扭的暗紅字母,而利奧捏著槍扳機的食指上沾著血。
「LEONORDO」,她拼出了這幾個字母。
是利奧的名字,他用手指沾著自己的鮮血,寫下了名字。
他是個啞巴?
艾琳一愣,猛地仰起頭,手上不慎用力,剪刀上扯下來一塊粘著血肉的布料。
鮮血爭先恐後的從傷口湧出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疼。
可利奧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冷冷的瞧著她,仿佛沒有痛感一般。
艾琳後背隱隱發寒,如果不是天生痛覺不敏感,這小孩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這麼忍痛。
而且流了這麼多血還能保持意識清醒。
她用力一閉眼,莫名升起一股與虎謀皮的緊迫感。
現在有免死金牌,那以後呢?她用什麼和利奧博弈。
怎麼樣才能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憑她現在了解到的這一點信息,根本不足以她掐住利奧的命脈。
換句話說,逃出這裡後利奧隨時可以殺了她。
但往好處想,她至少暫時性的擁有了一個會用槍的盟友,在逃出莊園時或許能派上用場。
艾琳苦笑,她現在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我要用烈酒幫你消毒了,有點疼,你忍一下。」
她本來還想問問利奧需不需要咬一塊手帕,以防過於疼痛下他咬傷自己舌頭,但一想到抵在自己腦門上的左輪手槍。
——感覺讓他受點苦也不是什麼壞事
艾琳拔掉酒塞,捏著繃帶,臉色看起來比利奧這個病人還差。
少年默不作聲,她猜測應當是默許的意思。
於是,烈酒傾瀉,沖刷掉粘稠的鮮血,艾琳迅速用乾淨繃帶壓迫止血,傷口周遭的皮膚迅速腫脹發紅,污血湧出,她眼疾手快的開始用銀線縫合大的裂口。
絲線穿過皮肉,女孩的手又快又穩,遠超利奧預期。
簡直要超過某些不太專業的醫生。
傷口處的神經末梢被酒精灼痛,如同被火焰燎過般疼痛,隨後是短暫的麻木感,酒精浸泡過的地方開始發白起泡。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艾琳終於處理好利奧腿上四個極深的傷口,她長長的舒了口氣,系好最後一個蝴蝶結狀繃帶,下意識想俯身吹吹傷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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