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手術室門口的警察也看不過去,叫來醫生給沈明旭檢查,還拿來了水給他和周恆,可沈明旭傷心若死,不但水不肯喝一口,甚至對醫生的檢查也沒反應、難以配合。
看滿身是血的殘疾男人一臉的憔悴,可醫生也同時看到了沈明旭手臂上的傷,即使他不配合,醫生也和周恆一起,給沈明旭的手臂消毒做了包紮,否則任其發展,恐怕小毛病變大問題。
身穿制服的警察守在手術室門口,別說沈明旭看不到,即使他能看到也不認得人家,但另外匆匆趕來的人,剛一開口,沈明旭已經知道對方是誰。
「沈,先生,是我。」看到沈明旭變成如此模樣,舒禾嚇了一跳,還是友好的和周恆點點頭,彎腰跟輪椅里的沈明旭打招呼。
「舒禾?」聽到有人靠近,沒等沈明旭表現出抗拒,已經聽出來人是舒禾。
「聽到,雲,溪,受傷,我,和院,長,過來,看她。」
聽出來舒禾講話不尋常,又看到他回身和院長打手語,和舒禾耳後的助聽器,周恆明白他是聽障人士,於是挨近沈明旭給做了說明。
幾個人互相溝通了幾句,明白原來雲溪正在手術中,沈明旭和司機守在這裡;另一邊是院長得知了雲溪受傷的消息,舒禾便跟著院長來看雲溪了,所有人聚在醫院的目的只有一條,為了雲溪。
時間流逝,聽到醫生護士進出手術室,腳步聲一位又一位,沈明旭率先沉不住氣,他請周恆把輪椅給他推到手術室門口,門再次被打開,不管男女,沈明旭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服,「我是紹雲溪的老公,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我是O型血,輸我的血,我有兩顆腎,一對完整的肺,一個健康的肝,她需要什麼,只管從我身上取……」
醫生慌了,彎腰扶住沈明旭的手,看他身上大片乾涸的血液和身下用來代步的輪椅,也大概知道了和傷者關係不同尋常,耐心的安慰他,「年輕人,不至於不至於,不會需要你的器官。」
「醫生,雲溪她怎麼樣了?」艱難發問,等了這麼久,沈明旭的心已經碎成了無數塊,他覺得雲溪已經「死」了七年,不會再死一次了吧。
「病人失血太多,不過我們已經給她補了很多,血是夠的,你放心。但她太瘦了,身體比較弱……」看了眼沈明旭無神的雙目,醫生心中咯噔一下,語氣更加溫柔婉轉,「不過她那麼年輕,救活的希望非常大。」
坐在輪椅里,沈明旭好像坐在雲端忽忽悠悠,身體難受已經被他忽略,他腦子裡,全部是家人和雲溪的點點滴滴。
夜幕籠罩南都,醫院裡根本不分晝夜,人們的心情好似油烹,時刻盼望手術的結束。守在醫院的警察接到電話,請轉告沈明旭,立刻來警局配合調查。
「警察先生,我太太在手術室,她……」她生死未卜,這個話沈明旭說不出,面色蒼白如紙,唇色也白的駭人,沈明旭微微仰頭,目光卻對不上警察的視線,他艱難開口請求晚一些再去警局。「等我太太做完手術我再去,可以麼?」
人之常情的請求,警察也沒再說什麼,默默退到了一旁。
沒過多久電話又來催,說是不得已,沈家的案子涉案金額巨大,人員眾多,沈明旭做為沈家一員,並沒有排除參與、包庇犯罪的可能,必須立刻來配合調查,否則很多環節取證困難,將浪費太多不必要的時間。
警察認真的說,且不容拒絕,沈明旭已沒有選擇,只能配合。
眼睛看不見,沈明旭離不開周恆的幫助,於是周恆推輪椅,陪伴沈明旭去了警察局。在手術室內,醫生們盡了全力搶救雲溪使她脫離危險,並且為了她傷口復原後身體更好的康復,決定將她連夜轉送去隔壁市最好的醫院,那裡有更好的專科醫生和更先進的機器,也有全國條件最好的康復醫院。
坐輪椅被推離開醫院的時候,沈明旭依舊沒有雲溪的消息。
在警察局,周恆累的實在堅持不住,在休息室囫圇躺下睡著了,沈明旭其實身體更糟糕,但他不知道困,他是憑藉一股意志在堅持,畢竟出事的全部是他家的公司,他的至親之人。
警察需要落實的問題太多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