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驚動他老婆。
「怎麼了?」
燈也亮了起來。
寧大伯呆呆地摸了摸自己被磕到了的地方。
沒有血流出。
但他覺得自己疼到好像連身體裡剩餘的力量都要被什麼奪走一樣。
那滋味真不好受。
「沒啥……」
有燈光,寧大伯可以很好地穿好鞋子。
他老婆只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後就繼續睡了。
這其實只是很正常的事。
但寧大伯自己心裡藏著剛才做過的哪個怪夢,就一下子覺得自己老婆那眼神別有深意。
他呼吸的聲音都重了一些。
接下來,該上廁所了。
結果……
不順利的事情又出現了。
寧大伯的褲子濕了。
他順利去到了廁所,就是尿的時候偏了那麼一點。
一件事不順,寧大伯還覺得情有可原。
兩件事不順,寧大伯就再怎麼不相信鬼神,都不由得心裡犯嘀咕。
他獨自一人待在廁所中,低聲痛罵了幾句寧施晴。
寧施晴倒不至於因為他的這一點罵而覺得怎樣怎樣,只不過還在屋子裡,只是沒跟進廁所的寧施晴聽到寧大伯的這幾聲罵後,略微地冷笑了兩聲。
反正她已經勸過寧大伯了。
像寧大伯這種橫死,確實是有改變的機會的。
但也得寧大伯自己願意改變才行。
如果寧大伯不肯,完全不聽她的話,那就不管她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咯。
再接下來嘛,就是看寧大伯多經歷一些不順,會不會意識到寧施晴的託夢是真想拯救他,而不是詛咒他了。
當然,如果寧大伯拿到了一次改變橫死機會的辦法,卻不肯老實一些,總想著投機取巧,只要自己第一次可能經歷的死亡事件被平安度過了,就不用再做什麼事了,那寧大伯到最後,依舊有可能會再度橫死。
而且這樣的次數多了之後,就會不管寧施晴怎麼努力,都不可能真正救到寧大伯了。
寧大伯返回房間的路上,遭遇了自己的第三次意外。
他不小心踩著了自己的拖鞋,差點被絆倒在地。
第二天起床,寧大伯刷牙的時候,沒有拿穩牙刷。
不管寧大伯怎麼努力地想讓自己保持冷靜,想去證明他做的那個夢是假的,絕對不會發生在現實之中,他經歷的事情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意外。
所有的意外看起來都是他只要努力一點就可以解決,實際上這些意外卻還是在不斷地發生。
他再怎麼盡力地提高自己的專注度,希望不要再碰上類似的麻煩,他都無法做到。
他在做飯切菜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己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他就將菜刀放在砧板上,想著出去接聽電話。
可他剛剛邁步,離砧板遠了一點,就聽到菜刀落地的聲音。
夢中的寧施晴說過的話又一次在他耳邊迴響。
他當真在不斷地經歷著寧施晴和他說過的那些事!
不管他是否願意相信,那些事都在實打實地發生在他身上!
一次,又一次!
菜刀落地的聲音過於刺耳。
他甚至分不清客廳中的手機是否有繼續響起。
他只能呆呆地看著那落地上還在跳動著的菜刀。
等他回過神來,菜刀已經沒再亂跳了,就這樣在地面上保持著靜止。
而客廳中的手機也沒有再響起。
寧大伯愣愣地撿起了菜刀。
剛才……真的很危險吧?
就差了那麼一點。
如果他轉身往外走的速度慢一點,菜刀會不會砍到他的腳?
難道,他是真的在夢中見到了已經死去的寧施晴?
難道是已經死了卻沒有入土的寧施晴想要回來報復他們?
也不對。
如果寧施晴是一心要報復的話,何必讓他去做那樣的夢?
寧施晴直接讓他死不就成了?
那……
是寧施晴真的想要幫他,讓他找到可以活下來的辦法?
村外那間破舊的土地廟中,真的會有救他的辦法嗎?
寧大伯想來想去,都想得不是那麼明白。
客廳中的手機又一次響起。
寧大伯連忙走出去。
打電話回來的是他的兒子,說今天中午要和朋友一起吃飯,就不回家吃了。
寧大伯隨便地應了兩聲,再回到廚房幹活。
寧大伯已經儘可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了,但接下來,他還是在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