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弟兩都不是那種會背地裡偷盜功德庫之人。
沒有在意覃千夜的調侃,酆都大帝稍稍放鬆姿態。
紀長風早在與覃千夜打完招呼後自行離去,此時接待室內只剩下覃千夜和酆都大帝二人,還有荼荼這隻正在獨自鬱悶的貓。
酆都大帝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今日前來的目的。
「功德庫失竊,你這裡是否有線索?」
這幾天覃千夜雖然有在開直播,但並沒有接到陰界的單子,也沒有特意關注地府的消息,加上酆都大帝禁止將功德庫失竊的消息外傳。
因此覃千夜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
他原本自然放鬆的脊背猛地繃直,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直視酆都大帝,「你在給我開玩笑?」
那可是地府防守最嚴密的功德庫,就算是覃千夜也不能保證能夠毫無破綻的進去把功德偷出來。
因此聽到這個消息,覃千夜第一反應是酆都大帝在耍他。
不過在下一刻看到對面人臉色時,覃千夜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他捏了捏豎起來的貓耳朵,重新回歸方才慵懶的姿勢,「說說吧,怎麼回事?」
酆都大帝詳細將這幾日查到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覃千夜默不作聲聽完,眉心也是越皺越緊,直到一聲不耐煩的貓叫聲響起,他才發現自己捏了貓耳朵好一會兒了,連忙放開它。
這貓可是覃末綃的寶貝,要是把耳朵揪下來,回來他可沒法交代。
荼荼趁著覃千夜鬆開的空擋,直接掙脫他的桎梏一個縱身跳到對面的書桌上,末了還給覃千夜翻了個白眼,然後若無其事開始舔毛。
覃千夜注意力重新轉回酆都大帝身上,正色問道:「四個功德庫全被盜了,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酆都大帝:「是。」
「共有多少功德?」覃千夜問。
「兩億三千五百六十八萬。」酆都大帝報出了一個準確數字。
覃千夜倒抽一口涼氣,「你這國庫挺充盈啊!早知道我就找你借國庫的功德了,總要比現在被莫名其妙偷了來得划算。」
酆都大帝額角抽了抽,才忍住要揍人的衝動,咬牙切齒道:「說正事。你是否能夠查到是誰盜了功德庫?」
覃千夜驚訝,「你都查不到的東西,你來問我?」
酆都大帝:「……」他就多餘問!簡直自取其辱!
見酆都大帝起身就要走,覃千夜連忙叫住他,「等等。」
「作甚?」酆都大帝停下腳步,面色還有些不虞,「難不成你還有辦法?」
「雖然我沒有辦法,但既然你已經找上門來了,我總不能砸了自家招牌。」覃千夜慢條斯理道。
覃千夜這說法未免有些奇怪,不過酆都大帝並沒有深究,只要有辦法就好說,「那就有勞覃兄了,追回功德我必有重謝。」
「那還是先談談報酬的事。」覃千夜又坐了回去。
經過半小時的唇齒交鋒,酆都大帝黑沉著臉起身,「走吧。」
覃千夜面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抬手抄起一旁看了半天熱鬧,此時正悠閒晃著尾巴的荼荼,「好了,戲看夠了,該幹活了,去聞聞功德在哪。」
荼荼:「???」它是貓,又不是狗。
不過轉念想酆都大帝開出的價格,荼荼就歇了反抗的心思。
反正賺來的功德幣都是主人的,等主人回來發現他們又多了那麼大筆功德值,肯定會很開心。
淵獄深處。
隨著功德之力注入,堅固萬年的鎖鏈一道道逐漸剝落。
這萬年來,每一道鎖鏈都牢牢嵌入了身體的骨血之中,它們根植於神魂精魄之中,哪怕有功德值輔助,每每拔除一根都相當於將神魂硬生生剖開一次。
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然而此時本該痛苦萬分的少年,竟然連吭都沒吭一聲。
空氣中瀰漫著神魂精血特有的香甜氣息,看著從少年身體各處湧出來的金色液體,感受著其中傳來的精純力量,天靈此刻卻沒有絲毫進食慾望。
它現在只有對神主大人的心疼,以及對罪魁禍首的憤怒。
「神主大人,您先休息一下吧,讓我為您修補一下傷勢再拔除。」
天靈此時已經退去那一層毛茸茸的偽裝,重新回到了原本光華流轉的珠子狀態,乖巧躺在覃末綃的丹田之中,因此能夠清楚感應到他此刻的虛弱。
「咳咳咳。」覃末綃輕輕咳嗽了幾聲,「不必,你的能量留著稍後再用。」
話雖這麼說,覃末綃卻也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