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覃末綃出來，荼荼咻的起身，隨後縱身一躍，熟練地跳進覃末綃的懷裡。
至於它頭上的天靈，早在荼荼起身的時候就被它給甩了出去，現在正巴巴地繞著覃末綃身邊飛來飛去轉圈圈。
覃末綃也不厚此薄彼，在摸了荼荼一下之後，又揉了揉懸停在自己身邊的白毛球。
天靈原本還有些忐忑因為院子的事情覃末綃會責怪自己，如今心情徹底放鬆下來，整顆球都容光煥發，就連白毛毛都好像溢出了光澤。
荼荼瞥了天靈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道：「喵，主人，今天要開直播嗎？」
「嗯。」覃末綃點頭。
這兩天天靈在荼荼和紀長風口中了解了不少關於事務所的事情，差不多也明白了直播是什麼意思。
對於這種通過交易獲得功德值的方法，它十分好奇，「我可以和大人一起直播嗎？」
此時天靈毛茸茸的身體上那兩隻金燦燦的眼睛裡充滿了渴望。
它心裡是掩不住的忐忑。
雖然現在它已經認了神主大人為主，但它到底是來晚了，而且還來晚了上萬年。
自醒來之後，天靈就忍不住假設，如果當年它能夠早早找到神主大人，他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這些。
他本該是光風霽月，是受萬神敬仰的神主，是天地之間最為尊貴的存在。
可如今卻被枷鎖生生囚困於那方寸之地受盡折磨。
儘管覃末綃什麼也沒有說，也並未有隻字片語責怪過它，但天靈還是抑制不住的為此感到愧疚。
正當天靈思緒萬千之間，突然感覺自己身上載來一道輕柔的觸感。
儘管只被摸過寥寥幾次，但天靈分辨得出，那是神主大人手指撫摸過自己的力道。
或許是由於長期神魂精血的流逝，少年的神魂溫度要更為冰涼，好似萬古不化的冰髓，沁涼入骨。
他自己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在觸碰之前總會先給自己加一層能量阻隔，好讓自己身上的溫度不會凍到他觸碰到的人。
天靈誕生於開天闢地，上古神國時代延續了數十萬年，幾乎每一個秩序低谷期都會有一個神主誕生，他們的統治時期，少則幾千年，多則十幾萬年。
每一任神主天靈都見過接觸過。
他們性格不一，相貌不一，甚至種族不一，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
就算是它，在他們眼裡也都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工具是不需要有自己想法的，更不用說向主人提出如此冒昧的要求。
但。
雖然與覃末綃的相處不多。
可天靈知道，覃末綃是不一樣的。
就憑他能夠承受那麼多因果鎖，它便可以斷定，如果不是當年發生的事，覃末綃或許會成為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一位神主。
他能夠為神族帶來的榮光，遠不止萬年。
一想到這個，天靈就意難平。
就在天靈因為這簡短的觸碰而失神期間，少年清冽的嗓音在它耳邊響起。
「可以。」
少年聲音平靜，好似沒有什麼能夠掀起波瀾。
天靈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無論如何，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他們更應該著眼的是將來。
它一定要幫神主大人重建天地秩序，重塑神族榮光！
「白蛋蛋，你愣在那做什麼呢？」
就在天靈越想越熱血，已經腦補到未來神國要叫什麼名字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稚嫩的催促聲。
它恍然回神，才發現神主大人已經快走到書房門邊了，而他懷裡的小黑貓正瞪著圓溜的綠眼睛嫌棄的看著自己。
天靈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
「我不叫白蛋蛋，我叫天靈！」
直播間一如既往的熱鬧，覃末綃一開啟便有不少熟悉的名字跳了進來，當然也有不少新面孔。
[第一第一，主播這麼長時間幹嘛去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睡前一刷，失蹤人口回歸！]
[開屏美顏暴擊！漂亮主播貼貼！]
[啊啊啊主播也太好看了吧！沒想到我熬個夜居然刷到了傳說中的兩界直播間！]
有觀眾一眼看到正乖乖趴在荼荼腦袋上的那個白色毛球。
倒不是他們眼尖，主要是覃末綃和荼荼都是一身黑，於是那個純白色的毛球在他們之間，就好像黑夜裡發光的燈泡一樣顯眼。
[貓貓腦袋上的毛團團是什麼？毛茸茸的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