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啊。」遲然想起來了。
文黎直起腰來,語氣輕快:「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了。」
遲然抱歉地笑:「我有點臉盲。」
「現在記住了嗎?」文黎眨眨眼,「下次要還是認不出,我就要傷心了。」
「記住了。」
文黎從桌上拿了和遲然一樣的開心果蛋糕,吃了一口:「你喜歡吃這個?」
遲然指了指他最開始吃的那塊黑色蛋糕:「喜歡這個。」
是提拉米蘇。
alpha記在心裡。
「上次你怎麼連個聯繫方式都不留,我找了你好久。」
遲然疑惑:「找我幹嘛?」
文黎瞥向別處,表情有些不自然:「還錢啊,順便報答一下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
「那可不行,你的通訊號碼告訴我,我轉錢給你。」
幾番推辭遲然拗不過,只好說了自己的號碼。
「我叫文黎,你呢?」
「遲然。」
此時,飄蕩的音樂旋律漸緩,點綴幾拍跳躍的節奏,巧妙地轉換到另一首樂曲里去,抒情婉轉。
「是《紅月圓舞曲》,這個比剛才那些好。」文黎望向舞池。
遲然不知道文黎說的是什麼,他也聽不出好壞,視線不自覺地跳到另一頭。
原先跟傅望昭交談的兩個男人換成了一男一女,兩人年紀大一些,看起來應該是夫妻。
高子彧在說著什麼,表情生動活潑,逗得夫妻倆面露慈祥的笑。偶爾被問到什麼,傅望昭也會說幾句。
遲然悄無聲息地收回視線,去展台上拿了一塊黑色蛋糕吃。
大概是他吃飽了,吃起來沒有最開始那麼美味了。
「遲然。」文黎在遲然面前伸出一隻手,作紳士禮,「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遲然看著文黎的架勢,有些發愣,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說:「我不會。」
「我教你,很簡單的。」
「還是不了。」舞池裡的每個人跳得都可以拉出去參加個什麼比賽,他進去也太突兀了。
文黎露出慘兮兮的表情:「我第一次邀請別人跳舞,你忍心拒絕我嗎?」
遲然抿唇,糾結過後還是答應了:「好吧。」
文黎立馬喜上眉梢,舉著的手一把拉住遲然的手,拽著他走進舞池。
他們站在角落的位置,文黎一隻手和遲然的交握,將遲然的另一隻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然後摟住他的腰。
alpha耳尖泛紅,耐心講解著:「先邁這隻腳,然後這樣,跟著我,對,就是這樣,你學的很快。」
本來不感興趣的遲然,因為學會簡單的舞步而心生成就感,他非常喜歡學會一樣新事物的感覺。
臉上逐漸漾出笑意,唇邊的梨渦也若隱若現。
文黎的目光從兩個人的腳挪到遲然的臉上,看得出神,結果大喇喇踩了遲然一腳。
「對不起,我沒注意。」
「沒關係。」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omega,因為當時在你身上聞到了蔥花味,以為是你的信息素。」
遲然失笑:「會有蔥花味的…信息素嗎?」
「應該吧,我還遇見過臭雞蛋味兒的。」
遲然莞爾,問道:「你那天是遇到…壞人了嗎?」
「也不算,就是軍區每天都收到報案發現異能者之類的,有時會分一些給軍校處理,當做實戰訓練。」文黎露出懊悔的表情,「其實那個異能者也不是很厲害,明明上課學得好好的,一到實戰就不對了。」
「不過你放心,我才入學一年,等畢業肯定就能獨當一面了。」
遲然覺得文黎的話有些奇怪,但他沒有細想,而是問道:「你們在軍校都…都學什麼?」
「近身格鬥、射擊、宿營、軍事理論基礎,後面好像還會學馬術、開坦克飛機之類的。」
「你對這些感興趣?」
遲然垂下眼,輕聲說:「隨便問問。」
第32章
接二連三來搭話的人耗盡了傅望昭的耐心。
他聽著那些人看似隨意實則全是目的的寒暄,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紅酒。
今年的紅酒確實不錯,口感順滑,味道醇厚甘甜。
alpha仰頭將透明高腳杯里的最後一點酒液倒進嘴裡,下頜連著脖頸的線條流暢鋒利,頸間的銀質項鍊吊墜閃著碎光。
那精巧的植物圖案和遲然西服上的面料暗紋如出一轍,是綠絨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