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玄鱗低下頭,探進李青辭嘴裡,還沒開始舔,他的舌尖驟然被咬住了。
玄鱗愣住了。
好陌生的感覺,他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疼。
他已經很久沒疼過了。
舌尖傳來一陣細密的疼痛,鼻翼翕動,嗅到一股血腥味兒。
玄鱗後知後覺,他好像流血了。
寂靜里,一聲吞咽的咕嘟聲顯得十分刺耳。
玄鱗立刻退出來,快速掐住李青辭的脖子:「別咽!」
可惜晚了。
話音剛落,李青辭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叫,他整個人痙攣起來,蜷縮著身子,緊緊捂著腹部。
好燙!太燙了!
玄鱗一把扯開他的手,手掌貼在他腹部,緩緩用力,同時低頭覆在他唇上,輕輕吹氣。
過去好一會兒,那股仿佛要將李青辭燒成灰燼的烈焰,終於消弭。
李青辭渾身濕漉漉的,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都是汗,臉色青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看上去虛弱極了。
玄鱗松松抱著他,不敢用力,手忙腳亂,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李青辭感受著嘴裡的腥甜,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玄鱗,疼嗎?」
玄鱗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李青辭是想咬疼他。
玄鱗氣得牙根痒痒,戳著李青辭的腦門說:「你個傻子!你提前跟我說啊,我伸出舌頭讓你咬,心裡也有個準備,就不會讓你把血咽下去了。」
李青辭挑釁的笑容僵在臉上,默了默,鼻尖酸澀難忍。
玄鱗見他眼圈紅了,連忙把他摟進懷裡:「你到底怎麼了?身上哪還疼嗎?是肚子還難受嗎?」
李青辭抽了抽鼻子,抬起酸軟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跟他緊緊貼著臉:「我沒事,就是突然想鬧脾氣。」
玄鱗鬆了一口氣,同時氣得不行,上下掃了他一圈,最終擰了一下他的屁股肉:「你真是吃飽了撐的,非得找揍,不挨打心裡不痛快是不是!」
李青辭不說話,手腳並用,緊緊纏在他身上。
玄鱗摸著他汗濕的脖子,嘆了口氣。
他操縱水流把人清洗乾淨,用手指梳理他的頭髮。
李青辭趴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睡得很沉。
第二天清早。
李青辭剛睜開眼。
耳邊就響起一聲嘆息。
「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麼回事?每次回來你身上的肉都要少,就這麼一會兒,也不知道你怎麼折騰的。」
李青辭道:「我升官了,現在操心的事情比較多,瘦一點也正常。」
玄鱗語氣悻然:「什麼破官兒,都把人當瘦了,還不如不升。」
李青辭不置可否,只含糊嗯了一聲。
心想,還是要升官,升官之後權力更大,能做到的事情更多。
他想改變京城內的河渠流向,將百姓傾倒的生活污水與正常的河流區分開來,形成兩套河渠水系。
前兩日,有幾位大臣聯名上奏,說他們宅院後的水渠臭氣熏天,上游百姓家裡的糞水都往河裡倒,他們希望都水司能夠整改。
這正好是個契機。
正想著,他的臉頰被戳了戳,玄鱗問他:「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天快亮了,你今天要不要出去幹活?」
李青辭點頭:「去。」
玄鱗揉了揉他的腦袋:「走吧。」
兩人坐上馬車,玄鱗伸開腿踢了踢:「馬車是換了一個嗎?感覺比之前大了些。」
李青辭點頭。
玄鱗嘖了一聲:「行吧,不過還是好小。」
李青辭道:「先忍一忍,以後你就不用坐了。」
玄鱗聽完高興:「怎麼,你又要升官了?可以給我換大馬車?」
李青辭輕笑一聲,沒說話。
玄鱗雙手捧著他的臉揉搓,眼中滿是笑意:「小崽兒真厲害,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官當得有模有樣的,挺像那回事兒,小臉一板,還挺唬人。」
李青辭勾了勾嘴角。
玄鱗輕聲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悵惘:「雖然你個頭沒長,但我總覺得你好像長大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長的,小崽子的眼睛沒有以前亮了,身上那股幼態徹底褪去了,現在是個成熟的大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