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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盡竭盡全力,忽見段雲山背著寧承輕往一處懸崖奔去,雖有不解,但也緊隨而至。

段雲山奔到懸崖邊,抬頭一望對面山壁,見一棵大樹牢牢攀住山岩,若能飛身過去便可躲過身後泥石傾瀉。可他背著一個人,四五丈裂隙,實無萬分把握能一躍而過。

段雲山心中糾結的並非自己的生死,而是不能帶著寧承輕冒這個險,然而身後泥石轉眼就到,沿來時路往山下跑已是不及,唯有險中求生才是唯一生路。

蕭盡見他在懸崖邊踟躕不前,立刻明白他的心思,腳尖借力在山石上一蹬,縱身飛躍往懸崖對面的山壁掠去,身在半空大喊一聲:ldquo段大哥。rdquo

段雲山心中一喜,見蕭盡一躍之下已穩穩落在那棵大樹上,有他接應,原本七成把握便有了十成。

蕭盡將拒霜咬在嘴裡,一隻手牢牢勾住樹幹,另一隻手伸出等著。段雲山將寧承輕抱緊,後退兩步雙腿發力,忽地拔地而起往前猛衝。他輕功一展,瞬時人已在裂隙半空,正要伸手去拉蕭盡,卻覺腳踝一緊,前沖之勢頓時受阻。

蕭盡見有一個人影以繩鞭捲住段雲山右腳,原來是個使鞭子的眼看要被泥石捲去,一瞧段雲山飛躍而起,竟想捲住他借力逃生。

段雲山被他猛然一扯,已知不好,見蕭盡伸出的手近在眼前,心一橫,雙手托著寧承輕往他手裡一送,便要放手。蕭盡抓住寧承輕,將他挾在臂彎,寧承輕卻死死抓住段雲山的肩頭不肯鬆手。如此兩向用力繃得筆直,蕭盡身後的樹枝咯嘞一聲,再僵持片刻,難保四人全要滾下山去。

段雲山向寧承輕瞧了一眼,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口,伸指將他抓著自己肩膀的手臂穴道點住,寧承輕手指驟然無力,再也抓不住他,頓時渾身冰涼,顫聲喊道:ldquo師兄,師兄!rdquo

蕭盡又驚又痛,寧承輕哪怕被毒蛇咬中立即要死也不曾如此失態,此時竟不顧一切伸另一隻手要再去抓段雲山。奈何空中無處憑力,用鞭那人已被山泥淹沒,泥石猶如瀑布般沿著峭壁滾下山谷,段雲山解不開腳上纏繞,被卷在其中轉眼沒了人影。

寧承輕仍在嘶聲大喊ldquo師兄rdquo,蕭盡生怕樹枝斷了,非但自己與寧承輕命喪於此,且辜負段雲山一片赤誠相救之心,忙將人死死攬住,冒險蹬躍。只聽腳下樹枝一片斷裂聲響,他竄上山壁攀住石縫不斷遊走。

這一變故突如其來,誰也料想不到,兩人心中均是如雷巨震,難言滋味。

蕭盡單手攀山十分艱難,又恰好吃力在受傷的肩膀,抬頭遙望,茫茫絕壁,哪裡能找到生路。暴雨仍沒有漸小止歇痕跡,這邊山上亦有隨時崩塌的可能,蕭盡攬著寧承輕,只覺他沒有絲毫動靜,心中一急低頭去看,見他雙目失神,兀自望著腳下萬丈深淵尋找段雲山的下落,不由也是一樣心如刀割,心想與其冒雨往上攀爬,不如下山瞧瞧,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他打定主意,便小心翼翼尋找容足之處。天雨石滑,蕭盡冒了極大危險,幾次差點失足摔下,全憑一股勇力執念才有驚無險橫越險峽,終於落到一個略寬的石台,勉強可供避雨,雖也有被泥石沖沒的危險,可如此狂風暴雨之下,蕭盡也精疲力盡,無力再往別處,暫且在此歇一歇。

一落地,寧承輕先撲到崖邊往下望去,見谷中一片遮天蔽日似的黑霧翻翻滾滾,哪裡還能瞧得見人影。蕭盡怕他失手滑下,將他抱住拖進山縫。寧承輕死死抓住山石,蕭盡見他如此便不敢用力,怕傷到他,想要勸解卻也滿心悲慟,說不出半句安慰的話來。

暴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山洪下瀉,沿途不知淹沒多少村莊山鎮。蕭盡與寧承輕被困山間,不得上下,山雨淋漓,又冷又餓。到第二日午時,雨勢方才漸弱,寧承輕除了段雲山跌落山崖時叫了兩聲師兄之外,再沒說過一句話。

蕭盡忍不住道:ldquo段大哥武藝高強,輕功了得,或許helliphellip或許恰巧有落腳之處,讓他逃過一劫。等雨停了,咱們下去找他,總要將他找到才是。rdquo

寧承輕不語,卻是疲累已極蜷在山縫邊睡去。蕭盡怕他著涼,脫了自己外衣給他,但二人里里外外早就濕透,蓋在身上也無用。蕭盡嘆了口氣,只能挪到寧承輕身旁,稍稍依偎,借自己體溫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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