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也在這時,帶著另一個侍衛趕來了,夜間輪值的侍衛並不多。
「發信號彈!」趙琮寅朝著文英大喊,然後拉著衣衫不整的阮姨娘就跑。
阮姨娘跑得慢,後頭的鬼嬰抓傷了文英二人,又像鬼魅般追向了趙琮寅。
鬼嬰的目標好像就是趙琮寅,追著他不放,一個黑虎掏心直掏趙琮寅後背。
趙琮寅的人偶已經沒了,他似有感覺回頭一看,見到這驚險的一幕,阮姨娘替他擋了這一下。
「爺……」阮姨娘淒絕喊道。
趙琮寅沒有回頭,咬牙朝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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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閒這幾日終於把小輕身符畫好了,小輕身符並沒有小儲物符那麼耗費心力,她畫好了一張,只是覺得異常疲倦,但並沒有暈厥。
這樣看,她目前一天也就能畫這樣一張小輕身符,她往小輕身符中注入了一絲元力,符籙瞬間自燃,連一絲灰也未留。
她跳了跳,身子變得很輕盈,輕輕一躍便上了大桌案,接著她又在房中小跑了一圈,速度大概有她平常速度的五倍,不過她平常跑得不快。
又試了試攀爬房中的樑柱,很遺憾,她無法像殷真經般飛檐走壁。
不過能使身子輕快矯健許多,她亦十分滿足。
等小輕身符的效果消失,她拿出金懷表看了看時辰,這符籙大致維持了半個時辰。
不待她細思,忽然聽見外頭哐當的敲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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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時分,秦王府的眾人此時都聚集在朝鸞庭,只因說是府里出了妖怪,已經傷了落單的好幾個人了。
大家聚在一塊,更加安全,侍衛們也更好防守。
天快亮了,朝鸞庭烏泱泱地一片雲鬢珠翠,女子居多,大家臉上全帶著倦色。
另外除了府中的幾位爺,連府里的家丁、侍衛之流的男子也有好一些在庭內,這讓一乾女子很不習慣,有些甚至直接捂著臉不願見人。
這是頭一回,王府里尊貴的女人和這些不相干的外男擠在一塊。
秦王、秦王妃坐在正中央,幾個小丫鬟跪在他們腳邊為他們捶腿。
趙琮寅坐在秦王妃邊上,握著她的手,道:「母親,別擔心,很快就會過去的。」
秦王妃眉頭緊鎖,「寅兒,你的手可還好?」
趙琮寅好不容易快好了的手又被鬼嬰抓了一下,現在又給包紮了起來。
趙琮寅:「母親,別擔心,我沒事。」
花閒也坐在趙琮寅身邊,她院子的丫鬟嬤嬤們就立在她身後,比起庭內驚慌無措的女眷,花閒顯得很平靜。
趙琮寅也注意到這點。
秦王妃忽然問:「二爺人呢?你們沒人通知他嗎?」她環視一圈,並沒見著二爺趙琮厺。
二夫人走上前,半跪下回道:「母親,二爺昨晚沒有回府。」
秦王妃:「不成體統。」
二爺不是秦王妃所出,二爺的生母只是個低賤的丫鬟,生了他就死了,二爺為人注重享樂,時常夜不歸宿,眠花宿柳。
除此之外,廳內還有大爺、三爺、四爺。
花閒的目光掃了一圈,略停留在了四爺趙琮德身上。
四爺趙琮德錦衣玉飾,雖只有十七,但身材高大,顯得比年紀要成熟幾歲,他面貌俊朗,眼神卻似毒蛇一般。此刻他正摟著一位貌美的小娘子,想必正是他新收的通房。
他身邊站了五個侍衛,把他和那小妾鐵桶似的圍了起來,比秦王的排場還大。
除了裡頭的站在主子身邊守護的侍衛,朝鸞庭外面還圍了一圈侍衛。
一串銀鈴般詭異又清脆的笑聲響起,大家毛骨悚然之極,只聽見有人大叫:
「在那——」
大家順著那人的手抬頭一看,雪白的天花板、牆壁上留了一串長長的黑腳印,一道殘影一晃而過。
趙琮寅咬牙:「當心!拔劍!弓箭手準備射箭!發射信號!」
這府里主事之人一時成了趙琮寅,沒辦法,秦王年紀大了,一時對新事物有些接受不過來。
「啊——」一時庭內亂作一團,女子的嬌喊聲此起彼伏。
鬼嬰不停地在人群中亂跳,侍衛們夠也夠不著它,又有射出的箭掉下落在女眷們頭上,又引來一連串的尖叫。
花閒仔細看了看,這鬼嬰雖跳來跳去,但看樣子目標卻是趙琮寅。
這鬼嬰應該是譎力暴亂的「怪」了。
不知是誰的血濺了女眷一臉,一聲直破雲霄的尖叫聲刺破眾人的耳膜。
別看鬼嬰個頭小,但力氣極大,普通侍衛根本招架不住,一抓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