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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第三日晚上,花閒在院子裡等殷真經。
她那日吩咐了他,要他這一日夜裡來找她。
第6章 讀書少年
殷真經這晚站在秦王府高高的城牆外出神。這麼高,他能爬上去嗎?但主人那日囑咐了他,告訴他,相信他能做到。
這城牆少說有十幾個他這般高,他從那日天降異象後,力氣變得很大,還能夠夜視。他伸出十指壓在牆壁上,竟能牢牢地吸附。
他竟然還能在牆壁上攀爬,充滿力量感卻又輕巧,端的是十分神奇,他不由玩心大起。
他在牆壁上攀爬,在屋檐上跳躍,像一道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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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了,秦王府前院的侍衛已然受不住,坐在椅子上靠著牆壁昏昏欲睡。後院守夜的嬤嬤們剛剛偷抹完骨牌,喝了些小酒,吃了點小菜,也鎖上角門,提著一盞殘燈回屋睡了。
殷真經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後院一處長滿了芭蕉和鮮花的小院裡,發現了花閒。
黑夜中,他的綠眼睛泛著幽光,看見花閒躺在院中的搖椅上,蓋了條薄衾,閉著眼好似睡著了。
殷真經忍不住心中喜悅,呆呆看了她一會兒,拿著一塊小石頭扔在她腳下。
小石頭咕嚕咕嚕在花閒腳下滾了一圈。
花閒迷迷糊糊差點要睡著了,聽見聲響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向四周看了看,屋檐上瞧了瞧,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她提起腳下的小豆油燈,回到了房中。
關上了門。
把燈放在小桌上,坐在靠椅上。
果然殷真經像一隻貓般無聲無息地從後窗跳了進來。
殷真經不敢亂看,屋子裡頭床榻潔淨、簾籠瀟灑,裡頭裝飾雅致秀美,只怕是神仙也住得。
一陣好聞的說不出的幽香,讓他自慚形穢。
「主人。」殷真經低聲喊道。
花閒點點頭,看著單膝跪著低頭的殷真經,想著,這人果然是有造化的,紅月之後便能飛檐走壁了。
殷真經從懷裡小心地掏出一本書。
花閒接過了一看,一本陳舊的書,封面上只寫著了一個字「符」,隨意翻了翻,都是一些繁雜的奇怪符文。
「做得不錯。」花閒表揚道,她把書小心地放進盒子裡。
殷真經沒有做聲,他在從西域和馬堂主來到長安城後,一直被拘在飛鳳樓,從未出去過。
那日被花閒買走之後,他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長安城亂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玉皇廟,用銀子和裡頭的一個小道士換了這本書。
這本書扔在玉皇廟的書房生灰,無人去看,因為在紅月前,它是毫無價值的。
花閒背起小包袱,把小燈籠吹滅後掛在後背,起身道,「走吧,帶我去一個地方,你蹲下來,背我。」
殷真經照做蹲在地上,他肩闊腰窄,線條流暢,像一隻伺機待發的豹子。
「拿著這個綁一綁。」花閒遞給他一條長絲絹,她擔心待會殷真經要爬牆,手騰不出來。
殷真經忽然感受一陣柔軟貼了上來,鼻尖全是幽香,他背脊猛地繃直,僵硬到不敢動彈。
他把絲帶從花閒臀後纏繞,環過她的大腿外側,纏了幾圈結實地綁在他的腰腹間。
殷真經並未用手碰她一丁點,但腰間的觸感,後面傳來的氣息已然讓他莫名地氣血翻騰、鼎沸。
花閒一手微微在他後背支撐,和他保持一些距離,一手捂著手絹輕咳了幾聲。
殷真經的腰腹後背滾燙、堅硬,看來她以後要先在他後背墊塊墊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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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漆黑一片,殷真經站起身攀住窗沿,輕輕一躍便跳了出去,靈巧地轉身,四肢在牆上攀爬。
他覺得花閒十分輕,背著她完全不影響他的速度。
花閒則覺得十分神奇,殷真經長手長腿,衣料下的肌肉蘊含了無窮爆發力,但人卻像貓一般優雅,落地無聲。
竟比坐轎子還穩當,幾乎沒有顛簸之感。
她卻不知,這是殷真經努力的結果,殷真經怕顛著她,廢了吃奶的勁才保持住這種微妙的平衡。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好像渾身湧上了使不完的勁,但又要狠狠忍住不敢使勁。但他開心極了,肌肉酸痛亦毫不在意。
城牆上的風很涼爽,風景亦是不一樣,零星的燈火隱隱綽綽,視野開闊,美極了。
自由的感覺迎面撲來,讓人上癮,花閒心情都暢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