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供他們一家居住的房子,已經成了11戶人家的公屋。園子裡的花草早已拔除,櫻花樹、紫薇樹也被砍伐,只余兩棵銀杏、一棵桂花、一棵梧桐樹矗立在那兒,上面拴了繩子,晾著被褥、衣服。
滬市住房緊張,擁擠讓他們善於在螺螄殼裡做道場。這些棚戶區來的住戶,把一樓的客廳、飯廳用木板隔成了小間,進門便是一個個上了鎖的木板門。
順著狹窄的過道,踩著無人維護修繕吱吱作響的木製樓梯上樓,一樓半的拐角處,被住戶們占了堆雜物,走廊窗戶的木框因長時間的風吹日曬,紅漆皮翹起露出了木頭的本色,隨風颳進來的灰塵積在雜物上,厚厚一層都可以養花種草了。
二樓樓梯口幾根竹竿從轉彎處的扶手上搭到一樓半的窗台上,晾著昨天下雨收進來的衣物。走廊的白牆皮被孩童胡亂地塗滿了顏色,骯髒而凌亂。
一路走到二樓東,俞朋義掏出鑰匙開門。
屋裡的飾物都已裝箱,床、沙發被土白布蓋著,衣櫥、妝檯、書桌上已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推開通往陽台的門,俞朋義緩步走了出去,看著下面的院子,好似回到了那個陪小妹捉迷藏的夏天。
在書桌的抽屜里,俞朋義找到一封俞佳佳留給他的信。
「大哥,當你拿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釋懷了。因為,借用書桌暗閣藏東西,是你我共同擁有的一個秘密。而你願意來找,便已說明,兒時的記憶你沒有忘記,你對我的愛一直都在,如同我一直愛你一樣……」
俞朋義的眼淚啪嗒一聲砸在信上,暈染了那個「愛」字,他慌忙去擦,卻越擦越讓字跡模糊,環抱著信紙,如同抱著幼時的小妹一樣,俞朋義號啕大哭。
當天下午,俞朋義辦好過戶手續,拎著水果點心,帶著妻女來公寓了。
邱秋詫異地揚揚眉:「請進。」
說罷,往旁讓了讓,朝屋裡喊道:「昭昭,來小朋友啦。」
第96章 培訓班
昭昭和弟弟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整理相片,褚辰買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相框回來,一張張大點小點的照片被姐弟倆從相冊里取出來,擺列好裝進玻璃相框,褚辰在旁幫忙固定好後面的硬紙板,給掛在牆上醒目的位置,客廳、床頭。
也有小相框,後面帶著一個支架,裝一張照片,這類多是放在書桌、五斗櫥、電視櫃、床頭柜上。
就是那麼巧,邱秋一喚,昭昭抱著一個裝有俞佳佳單人照的小相框跑來了。
「媽媽。」昭昭拉住邱秋的手,依偎在她腿邊,好奇地打量著張婷懷裡的小孩。
女娃兩歲多,生得玉雪可愛,小臉蛋肉嘟嘟,泛著健康的紅暈。兩道彎彎的眉,細細長長,似天邊的新月。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這是你俞伯伯、張阿姨,你佳佳姨家的小侄女。」邱秋說著,看著孩子笑道,「你叫什麼呀?」
「貝貝。」娃娃奶聲奶氣道,「漂亮姨姨,我叫貝貝。」
「哎喲,嘴真甜。」邱秋指指昭昭,「這是你昭昭姐,下來跟她玩吧?」
張婷從進屋就看傻了眼,寬敞明亮的大房子她不是沒見過,家具家電齊全的他們家屬院也有幾家,可布置成這樣的,第一次見。
復古的水晶吊燈,照得屋內燈火通明,通往陽台的落地黑框玻璃門,開了中間的三扇,晚風吹來,白色的輕紗窗簾隨風飄揚,一起送來的還有花香,山茶、金鐘、風信子、石竹、鳶尾、水仙、蘭草、文竹、松柏盆景等各式鮮花綠植,從陽台一直蔓延至屋內,為這棟古建築增加了勃勃生機。
客廳里擺放著一套極具有年代感的黑漆牛皮沙發,搭配著色彩鮮艷的抱枕,壁爐上方的牆壁上掛著大幅的藝術畫,電視柜上放了彩電和一溜七八個陶瓷娃娃,往前一些的地毯上,坐著個比貝貝還小的男孩。
沙發後的餐桌上擺放著精緻的花瓶,插著當季的鮮花,再往旁是靠牆放的一排玻璃門書櫃,偶有一兩個空格放了藝術品和小兒的玩具。
張婷木然地放下女兒,接過邱秋遞來的拖鞋換上,看著向他們夫妻二人走來的俊秀男子,聽邱秋說是她愛人褚辰,愣愣地喚了聲「褚同志」。
褚辰朝二人笑笑,和邱秋一起引了兩人在餐桌旁坐下。
俞朋義的目光從昭昭手中的相框上滑過,落在茶几上散落的照片上:「我能看看你們家的照片嗎?」
褚辰起身拿了些俞佳佳的單人照、合影照給他。
俞朋義翻看得仔細,每張都要注視片刻,邱秋便跟他講解,都是什麼時候在哪照的。
知道妹妹下鄉的地方就是邱秋的老家,俞朋義跟邱秋打聽了不少俞佳佳在貴州的生活。
俞佳佳剛下鄉那會兒是極受歡迎的,人長得漂亮,能歌善舞,心軟好說話,寨子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找她玩兒,詢問些城裡的生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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