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史大智也被王院長帶走,辦理入院手續去了。
邱秋穿上白大褂,跟王爭一起去藥房取了他的湯藥,喝完,在小花園裡教他打八段錦。
史大智辦好手續,吃了助理帶來的飯菜,也過來了,邱秋讓他繞著小花園慢走一個小時。
別說一個小時了,半小時史大智都沒撐下來,氣喘吁吁,雙手撐著膝蓋,滿頭大汗,說什麼也不走了。
邱秋讓助理扶他回病房換衣,等會兒她過去施針。
王爭的身體素質不錯,八段錦有八個動作,剛學,邱秋帶他練了一遍,將八個動作重複了六遍,50分鍾結束,他是臉不紅氣不喘,還有餘力繞著小花園走了幾圈。
給他和史大智分別施過針,邱秋去高幹樓看褚韻和葉爾嵐。
史大智在病房待不住,一琢磨,讓助理開車,邀了王爭去郊外找邱秋說的野菜去了。
邱秋到了高幹樓,沒瞅見施醫生和二姐,只陳教授坐在外間的辦公室里,悠閒地喝茶看書,一問在裡間做心理諮詢呢。
邱秋便沒停留,邀了陳教授上樓,給葉爾嵐把脈、施針,順便又教了護工一套腳底按摩手法,讓她每天睡前,給葉爾嵐按按,春季嘛,是養胃護肝的好時機。
按按腳底的穴位,安神助眠,肝膽病痛不上身。
再下去,施醫生在寫病歷,說是二姐回家收拾東西去了,明天過來住院,正式接受治療。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褚韻是我見過的首例『會阻礙一個人成為真實的自我的精神疾病』,引用柏拉圖的一句話『一個人的童年生活決定了成人後的精神狀態』。」
邱秋聽得似懂非懂。
施樂生拿了兩本書給她,英國學者羅伯特·伯頓於1621年發表的《憂鬱的解剖》和英國醫生喬治切恩的《輕奢膳食療法》。
邱秋翻了翻,和陳教授去配藥房。
路上兩人就史大智的情況,討論後,擬了張方子。
為了給史大智和王爭的腎減輕負擔,他倆的藥,邱秋也準備統一研磨成粉,用以溫水送服。
當然,這事就不需要他倆親自動手了,交給配藥房即可,只需把方子上的藥材標註清楚,哪些需在研磨成粉前洗、曬、炒。
昨天宿舍的那些,陳教授昨晚已經處理完了。
暫時無事的兩人,一頭扎進了圖書室。
1954年,中醫界有一次大規模的獻方、採風運動。
一時之間,正式、非正式出版了大量的單方、驗方、秘方集。並由此觸發了藥用植物、中獸醫研究的熱潮,引發了後來的「中草藥運動」。
廣濟收錄了不少來自民間的方子。
邱秋和陳教授這一看便入了迷。
直到錢念念找了過來,才發現早已下班了。
邱秋忙掏出魚票遞給她。
錢念念擺擺手:「飯菜都買好了,趕緊走吧,都等著你們呢。」
「魚票誰出的,你把這張還給人家唄。」邱秋把票塞給錢念念,抱起桌上的書和小冊子,和陳教授一起,一本本放回原處。
錢念念看得咋舌,「一上午的工夫,你們看了這麼多本?」
「我是看不動,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一個方子得看上十幾遍才能記個七七八八。」陳教授點點邱秋,「過目不忘。牛吧?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只是聽說。」
錢念念豎了豎大拇指,「我以前的班長,記性在我們連隊已經算是頂尖了,可一篇文章,也得看上兩三遍,才能倒背如流。」
陳教授放完東西,背著手,隨錢念念和邱秋往外走道:「我現在是老了,年輕那會兒也不差的。」
錢念念點頭贊同:「學醫的,真沒幾個記性差的。」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到了食堂。
倉庫的十幾個員工,圍坐在窗邊兩張長條桌旁,桌上擺滿了飯菜。
還真是有魚、有肉,不過最大的那一盤,仍是白菜燉粉條。
邱秋表達了下遲到的歉意,才和陳教授一起落座。
大家正有說有笑地吃著呢,史大智的助理提著食盒過來了。
「邱大夫,我們史總讓我給您送幾道菜加餐。」
說著,打開食盒一盤盤端了出來。
清炒菠菜,小蔥拌豆腐,清蒸蘿蔔絲,玉竹燉甲魚。
「您請用。我們史總說了,菜式好不好吃,您最有發言權。哦,還有,這盤菠菜是我們上午去郊外親自去人家地頭拔的,對我們史總來說,很具有劃時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