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書房,沈父正神色凝重的與方師爺商議該如何救出沈謙,內宅里沈嫵就收到了門房送來的一封密信。
這信是玉管的哥哥親自送來的,「姑娘,有個小乞丐找到奴才給了這一封信,說有人讓交給您。然而奴才讓他帶著去找送信之人時,卻沒找見蹤影。」
沈嫵看著桌上的書信,與吟蟬面面相覷。
她思索了一下,吩咐吟蟬:「打開看看吧!」
吟蟬卻謹慎道:「姑娘小心有詐。萬一有人要害您,在這信上粘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如何是好?」
她說著,就去外面找來一副手套戴上,然後與沈嫵請示道:「不如奴婢幫您拆開吧!」
也好。沈嫵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反正以她靈敏的嗅覺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
吟嬋將信封拆開,然后里里外外檢查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才將書信交給沈嫵。
沈嫵接過看了里面的內容,然後面上的神情就變的古怪起來。
「姑娘,怎麼了?」吟嬋小心的問道。
「有人讓我帶上五十萬兩銀子去贖沈謙。」沈嫵將看完的書信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神色一言難盡的說道。
「什麼?」吟嬋露出驚詫的表情,「為什麼讓您去?還要了這麼大一筆錢。」
問罷,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姑娘覺得這會是什麼人送的信?」
沈嫵看了一眼信紙上的落款,不確定道:「也許是紅衣軍。」
紅衣軍?
吟嬋驚了一下,湊過去看書信,只見最後的落款並不是什麼人的名字,而是一抹紅色的斜槓。
「姑娘確定嗎?」她完全想不出這個與紅衣軍有什麼關聯。
「我只是猜測罷了。」沈嫵並不在意真假。反正不管這信是誰送來的,她是不可能用這麼多錢去救沈謙的。
五十萬兩,這可是窯廠和被服廠加起來一整年的出息。沈謙的命可沒有這般值錢。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與沈父說一下。
於是,她安排玉管哥哥繼續注意著府門口的動靜,她自己則去了沈父的書房。
去之後,當著沈父和一眾幕僚的面將她收到信的事說了。
然後又說道:「我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特來告知給父親,請您做主。」
沈父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看向一旁的方師爺問道:「你的意思呢?」
方師爺凝神沉思後,說道:「依小人之見,無論這件事是真是假老爺都不能答應。」
他說著,就看到了沈父面上的疑惑之色,就解釋道:「且不說五十萬兩銀子一時半會兒能不能籌集到,就說這些匪徒敢綁走朝廷二品大員的公子,可見都是窮凶極惡之徒,這等人哪有什麼信義可言?
就算咱們給了對方銀子,也未必能救出二少爺,且還會助長對方的氣焰,以為老爺您怕了他們,如此二少爺才是正真的危險了。」
比起沈謙,方師爺與沈嫵更有交情,所有不管是出於公還是私,他都不贊同拿錢贖回沈謙。
沈父聽著這話,長嘆一聲道:「你這話也算有有理,只是如此一來我們又要如何救謙兒回來?」
如今他已經卸任汝州知州,且與新的知州也交接了公務,所以汝州府衙門的人他是指揮不動的。
而身邊的護衛,雖然有些武功在身,但想要從匪徒手下救出沈謙卻不現實。
想到這裡,他突然看向沈嫵,眼裡若有所思。
沈嫵倒是發現了他的眼神,不過並未做何反應。
直到沈父讓方師爺等一眾幕僚下去後,兩人獨處時,他說道:「阿嫵,那個魏桉可能幫忙將你二哥救出來?」
沈父雖是問句,但心裡卻是知道沈嫵是有這個能力的,只看她願不願意救人了。
而且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並不想拿錢贖人。他到底是朝廷命官,若是被人知道他對這些匪徒妥協,簡直有損朝廷的威嚴。
沈嫵聽著不由嘆了口氣。別看沈父平日表現的對沈謙不在意的模樣,但沈謙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如何真能看著親兒子去死。
不過,雖然理解,但她也不是聖母,沈謙屢次三番與她作對,若是可以這件事她是不想管的。
但誰讓沈父已經問了呢?
沈嫵沉吟了下,說道:「我可以讓人試一試去救二哥,不過我有個條件還請父親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