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說道:「就做工的吧。」
費管事就道:「不瞞小東家,小的知道一個專做這買賣的人,這汝州城裡的各家商鋪作坊,但凡要買人,多數會找此人。」
沈嫵聽著點頭,照費管事這麼說,此人的生意做的倒是不小。應該能滿足她的要求。
她道:「這兩日,你找一下這人,看他手底下現有多少人,十五歲以下的我都要了。」
費管事有些驚訝,小東家買這麼多小孩子做什麼?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問,就聽沈嫵又道:「買人的銀錢走我的私帳,還有這件事我不希望被人知道。」
這下他便知道此事不是他該問的了。
費管事從裡面出來時,正好趕上嚴秀秀領著一個女子等在外面。見了他,嚴秀秀也不上寒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就敲門帶著人進去了。
「這位是?」費管事問門口的女兒梔子。
這事小嚴管事並沒有說要保密,可見是能說出去的。
於是,梔子對她爹說道:「這是小東家找來負責棉布生意的管事。」當然,這人如果能入了東家的眼的話。
棉布生意不往被服廠合併了嗎?
這事費管事還是頭一回聽說。
以前這樣的決定東家都是找他商量的,就算不交給他辦,也會讓他知道,就像之前辦食堂,這段時間辦學堂。
可如今,要不是聽女兒說起,他對這事竟一無所知。小東家這是將他完全排除在外了啊。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落寞來。
梔子看著她爹的神色,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由道:「爹,你畢竟不是小東家的人,日後被服廠的管事是我小嚴師傅。」所以小東家不告訴你也說的過去啊。
說罷,見她爹的臉色越發不好,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之前就勸過您,既然到了小東家身邊就踏踏實實的跟著小東家干,您不聽,非要回去老爺那邊。如今後悔了吧?」
費管事聽著女兒的話,沒有言語。但心裡其實是有些後悔的,之前他想著為老爺做事畢竟體面,但如今,隨著小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管事的薪酬也越來越豐厚,已經高到了他從前的兩倍。
說起來,如果能一直在被服廠做管事,除了面子,別的啥都有了。
只是如今再說後悔的話,也來不及了。
好在他亡羊補牢,將女兒安頓在了小東家身邊。
……
屋裡,沈嫵見到嚴秀秀帶進來的人是一女子,不禁有些吃驚。
「你就是姚芳?」
「是,小人姚芳拜見小東家。」姚芳對沈嫵見禮,卻不是女子常做的福禮,而是如男子一樣拱手下拜。
沈嫵打量她,只見她二十許歲的年紀,長相清秀,氣質幹練,眉眼間有幾分尋常女子沒有的英氣。
「秀秀說你管事算帳很厲害?」沈嫵問道。
「是。」姚芳竟是一點都沒有謙虛,她道:「小人三歲開始學打算盤,十歲就跟在父親身邊看帳本,十五歲開始在一家棉布鋪子裡打雜,次年就當上了副掌柜,再次年就去了如今這家綢緞鋪子做事,試用半年後當上了副掌柜,今年正式升成掌柜。」
聽到她這般精彩的工作經歷,沈嫵心裡動容。不過又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何你不在之前的那家棉布鋪子裡當掌柜?」
聽到她的問話,姚芳意外的露出幾分羞澀,「小人當上副掌柜後,就和鋪子裡的小東家成了親,現今棉布鋪子由拙夫親自打理。」
「你成親了?」沈嫵臉上露出意外。
這很讓人驚訝嗎?姚芳這個年紀,若是沒有成親才會奇怪吧。
姚芳和嚴秀秀都有些莫名的看向沈嫵。
沈嫵心裡苦笑,是她先入為主,想當然了。總覺得和現代一樣,但凡女強人大都是單身。
她無法解釋自己的心理,只好訕訕笑了笑,繼續問道:「聽秀秀說,你出身姚記,你既然有能力,就沒想過重振家業?」
「自是想過的。」姚芳坦然道,「我小時候家裡其實還沒有完全敗落,我曾跟父親說想幫家裡做生意,可一來我是女孩子,家裡人不信任我的能力,二來我日後總會嫁人,兄弟們怕我將產業帶去夫家,所以就……」
姚芳話語未盡,沈嫵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為她可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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