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秀秀一邊告知母親自己要出一趟遠門,一邊交代道:「房租我已經交了一整年的,家裡的米麵油鹽我也買了不少,一會兒會有鋪子里的夥計送來。我不在家,你們有事就去被服廠找費管事,看在東家的面上他應該會幫忙的。」
嚴母聽著不住的點頭,等女兒說完,她才露出心疼的神色,說道:「都是娘沒用,還要你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的掙錢養家。」
嚴秀秀搖搖頭,道:「娘,我不覺得辛苦,每天這麼忙忙碌碌的我才覺得生活有希望,心裡踏實,不像從前在家裡……整天渾渾噩噩的。」
好似除了等著年紀到了嫁人,然後生孩子為夫家傳宗接代,她就沒什麼用處了。
嚴母就嘆了口氣,半晌似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白日裡白家來人了,說是想九娘想見見你。」
嚴秀秀頓了頓,道:「我明兒就要走了,白家再來人你就說我忙著給東家幹活沒時間。」
見什麼呢?兩家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何必強往一起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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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棉布訂單,雖然白九娘一再爭取,甚至不惜大降價來促成合作,但沈嫵最終還是採用招標的方式,與三家棉布商簽訂了合同。
白家只分到了三分之一的量。
白九娘因為沒有完成家族交代的任務,被白顯銀排擠,險些丟了主事人的身份。
好在沈嫵不喜和白顯銀打交道,總覺得此人行事說話過於諂媚,心內藏奸,不靠譜。
白家商號,她還是更喜歡和白九娘打交道,雖是女子但性子直爽,行事穩重。
白九娘對此十分感激,特地在寶和樓宴請她以表感謝。
當說起白老太爺,她苦笑著道,「比起我,我祖父更想培養孫子,要不是五姑娘你,只怕這回我就要被相看親事準備嫁人了。」
無論是白顯銀還是祖祖父,其實更希望她的作用是為家裡聯姻,而不是拋頭露面做生意。
沈嫵對此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但心底里還是想扶持白九娘。
就像她說的,這個世道女子想要干一番事業總是阻礙重重,她希望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到別人。
兩人正說著話,就傳來守在門外面的婆子的稟報聲:「姑娘,王縣令來了。」
既然遇到了,那就見吧。
沈嫵看向白九娘,問她要不要迴避,白九娘道:「我出身商戶,倒沒有那麼多講究。」
於是,王籌來時不止見到了沈嫵,還有白九娘。
許是沒想到包廂里還有其他人,他面色不由有些遲疑,「文宰並不知還有外客,叨擾了。」
沈嫵笑道,「不妨事,這位是我的合作夥伴,你來時我們正在說棉布訂單的事。」
白九娘便順著她的話給王籌屈膝見禮,「白家商號白九娘見過縣令大人。」
白九娘之前遠遠的見過一次這位寶豐縣新縣令,只覺威風凜凜,此時近距離再看,竟是風儀俊朗,生的一表人才。
而且對人意外的……和氣。
尤其是對著五姑娘的時候,周身的疏離散去,眼神變得特別的柔和。
只聽王籌對沈嫵道:「有件事,本來我準備去府上尋你,不想半路便遇到了。」
沈嫵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陸記這回又沒有中標的事。
果然王籌接著就問了他未選陸記的原由。
沈嫵心裡不由嘆了口氣,思忖著該如何說,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陸記報上來的價格並不占優勢,而且他們家有故意拖延供貨時間的不良記錄。」
就算陸記不敢拖欠官府的貨物,但被服廠可不是官方。
總之一句話,用陸記有風險,沈嫵冒不起這個險。
王籌就面露慚愧,道:「實不相瞞,陸記的少東家陸沉源與我是同窗好友,他幾次請託,並保證不會再重蹈覆轍。可否請五姑娘通融通融?」
王籌到底是沈父故交的侄兒,倒不好一點面子都不給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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