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把玩半晌才收起來,然後大方的邀請兄姐們,「過幾日你們來我屋裡一起寫字。」
雲鑒和沈諾自是欣喜的答應了。
沈媛並不認識墨,不過聽到弟弟的話,她也明白沈父到底給了五妹多麼珍貴的東西,頓時心裡酸澀無比。
她費了多少功夫給父親做鞋襪,父親也只給了她一隻金釵,而沈嫵呢,不過一盒印泥,就輕輕巧巧得了這樣的珍品。
都是女兒,父親竟是如此偏心。
她神色有異,不過屋內誰也沒有注意到。
沈嫵這會兒趁著安氏正高興,便央求她允准自己出門逛逛。
安氏雖然不情願,但想到女兒這回十分爭氣,昨晚老爺是誇了又夸,便也心軟了。只是再三囑咐陪著出門的雲鑒一定要看好妹妹。
沈嫵得了話,一到學裡休沐這日,便迫不及待的拉著雲鑒和沈諾出門了。
這回三人去的依舊是雲家窯廠,而且這回在窯廠里待的時間更長。
「你到底看出什麼來了?」回去時雲鑒忍不住問道。
沈嫵搖搖頭,「一時看不出什麼,還得多去幾次才成。」
「還去?」雲鑒頓時頭大。
但也知道勸不動她。別看沈嫵平日十分好說話的樣子,一旦對某件事執著起來,誰勸都沒用。
果然,之後沈嫵又藉機去了窯廠幾次,都是偷偷求得沈父的同意。快過年了,安氏忙的分身乏術,根本顧不上她。
好在還知道適可而止。在安氏發火之前收了心,老老實實在家裡上學,修習女紅。
安氏見狀,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敲打幾句也就算了。
只是她含糊了事,有人卻看在眼裡且放在了心上。
這日是十一月初十,冬至。
沈家大小主子聚在暮雲院吃家宴。
沈父雖在饒州府做官,但家裡還是保持著北方的習俗,冬至吃餃子。
宴罷,時辰還早,大家一時也沒有散去。沈父的三個妾室陪著安氏說些閒話,沈父則帶著幾個子女畫九九消寒圖。
正好沈父想看看沈嫵的畫技,便讓她主筆畫一支素梅,然後自己在旁邊指點。
望著沈嫵和沈父父慈女孝的這一幕,沈媛只覺有些刺眼。
明明大家都在這裡,偏父親眼裡只有沈嫵。
鬼使神差的她出聲道:「前兒我去重籬院,下人們說五妹妹出門去了。說起來這些日子五妹妹總是不在家,可是外面有什麼新奇的事吸引了五妹的心神不成?」
滿室的中,她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花姨娘反應過來,不由面色大變,下意識去看安氏。
安氏面無表情,但望向沈媛的眼神里划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厲色。
雲鑒和沈諾皺著眉,一會兒看向安氏,一會兒看向沈父。雲箏眼裡滿是擔憂。
唯有書案前沈父神色不變,還拍了拍停下畫筆的沈嫵,提醒她:「專心。」
一直到沈嫵畫完了一副梅花圖,沈父才出聲讓人將畫掛起來。但從始至終都未對沈媛告狀的行為說些什麼。
從暮雲院出來,花姨娘還心有餘悸,「二姑娘今兒是怎麼了,當著老爺夫人的面告五姑娘的狀。」
沈媛抿著唇不說話。
花姨娘嘆了口氣,說道:「這回可是把夫人得罪了。」
沈媛一臉倔強,「我說的是事實,母親心虛,剛才當著父親的面不也不敢發作麼。」
「我是怕老爺對你有看法,你是姐姐,卻告妹妹的狀。」
「父親方才可是什麼話也沒有說的。」沈媛不以為意。
花姨娘卻一臉憂心忡忡。她比女兒更了解老爺,老爺不說話是因為覺得女兒的教養該夫人管。
不過比起老爺的態度,還是夫人的態度更要緊,也不知會不會怪到媛兒身上。
花姨娘一連擔心幾日,安氏的態度一如往常,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沈嫵一連多次去雲家窯廠,對窯廠的師傅水平有了一定了解。
接下來就是選擇合適的瓷器開窯試燒。
加上製作龍泉印泥成功後系統獎勵的30積分,沈嫵現在總共有三百多積分。
她不打算抽獎了,直接將積分用來購買燒瓷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