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特有的香氣,若有若無地傳來。
不知何時蕭慕止停了下來,趙書晴因慣性朝前又走了兩步,這才停住腳步。
兩人的距離只有一個手掌。
蕭慕止轉身,垂眸,心儀之人近在咫尺。
「我母親冒犯你了。此事本不關你的事,卻把你無辜牽扯進來。」
趙書晴聽著蕭慕止的道歉,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悸動,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輕聲說道:「想來日後,柳小姐也不會輕易放過我。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處理?家宅不寧,你在前線也難以安心。」
蕭慕止聞言,心中一動,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趙書晴愣了一下,這並非蕭慕止首次抱她,卻是第一次並非在分別之時。
趙書晴有機會反應過來,也能夠推開他。她在他懷裡輕輕掙扎了一下,帶著疑惑喚道:「王爺?」
「這般美好的女子,我得多謝沈策州不懂珍惜,才讓我有機會靠近你。」
趙書晴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微微抬起頭,帶著一絲羞澀與無措,低低喚了一聲:「王爺……」
蕭慕止鬆開她,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柳環是個隱患,我會慎重考慮對策。南江那邊我已做好安排,母親既然與柳環難以割捨,那就一同前往南江生活。南江富饒,景色宜人,氣候舒適,想必她們會喜歡。」
就在趙書晴感到不自在之時,蕭慕止鬆開了手。她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王爺有安排就好。」
蕭慕止微微彎腰,臉上帶著一抹笑意,語氣輕快地說道:「若是有人能幫我一起安排,那就更好了。」
那輕佻的眉眼,歡快的語氣,讓趙書晴的臉頰再度泛起紅暈。
蕭慕止輕聲問道:「上次提及的荷包,不知大夫可準備好了?」
「有,但未帶來。」
蕭慕止笑了一下,大手溫柔地落在趙書晴頭上,那觸感很輕,卻仿佛帶著無盡的暖意。
「好,記得一定要給我。」
趙書晴福身想要離開,蕭慕止伸手拉住她:「書晴。」
趙書晴回眸,風仿佛也停了,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恰到好處。
「再陪我一會兒。」
趙書晴望著他那溫和的眉眼,剎那間,只覺天地間都變得無比絢爛。
與此同時,趙承弼與蕭慕止談完話後,便再度前往茶樓。
再次踏入這個地方,掌柜與客人們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趙承弼想起早上在此處談論姓氏的老者,便開口詢問。
掌柜趕忙說道:「這是住在西北巷子倒數第二間的王老頭,小將軍若想去,我親自帶您去。」
趙承弼道:「茶樓事務繁忙,不敢勞煩掌柜。」
掌柜連忙賠笑道:「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茶樓,來到王老頭的院子裡。這是個不大不小的院子,裡面傳來小孩子的哭聲。
王老頭是個賣貨郎,他兒子也和他一樣,在北地往來奔波。
掌柜敲響房門,王老頭跑來拉開門,看到趙承弼,驚訝地問道:「小將軍,您怎麼來了?」
趙承弼輕聲說道:「王大爺,我有一事想請教您。您可知道司徒這個姓氏,如今在北地何處能尋到?」
王老頭連忙把趙承弼迎進屋裡,聽到問題後,沉思片刻說道:「好像改成姓薛了!他們在當地可是有名的先生。薛老爺是北地最大的書院山長,幾個兒子都是秀才,在書院裡當先生。他還有個女兒嫁給了謝家做夫人。」
趙承弼又細細詢問了一些細節,認真傾聽後,鄭重地道謝,然後轉身離開。
薛家,謝夫人。
趙承弼突然想起,趙書晴此刻正在謝家照顧謝夫人。
他心頭一熱,找尋許久的人終於有了線索,那種感覺,仿佛多日來籠罩心頭的烏雲終於被撥開。
忽然,一陣鞭炮聲傳來,趙承弼一算日子,居然已經是小年了。
京城巷口處,鞭炮聲此起彼伏。
晉安侯府內一片寂靜,沈家軍那些老兵都意外身亡,哪怕是凌華霜也不會在此時落下話柄。
朱氏攙扶著沈老夫人起身,聽到外面的鞭炮聲,說道:「小年了,再過幾日便是除夕夜,到時候您就能進宮把那賤人的真面目揭露出來!」
沈老夫人僵硬地點了點頭,咬牙道:「不,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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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華霜對此一無所知,白景鑠一去北地,已經許久沒有跟她聯繫。
她心中忐忑不安,長鶴院院門緊閉,朱氏的人將前後圍得水泄不通。
凌華霜聞著隔壁飄來的硫磺味,撫摸著腹中胎兒,心底到底沒有底氣。
同一時間,在南邊,沈策州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剛服用了五石散,此刻身心格外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