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州緊跟其後,見張嬤嬤,皺眉握住趙書晴手:「別怕,我在。」
趙書晴上前一步,藉機掙脫,對著張嬤嬤道:「我換身衣服就來。」
張嬤嬤卻刺道:「夫人抓緊點,老夫人可沒您這般有精力。」
沈策州臉色一沉:「放肆!」
張嬤嬤也不懼,沈策州是她帶大的:「侯爺,老夫人也等您,您先過去吧」
沈策州給了趙書晴一個安撫眼神,先行一步來到長鶴院。心中暗忖,得先穩住老夫人,別讓她老為難書晴。
沈老夫人正坐在堂中,把凌華霜的話跟沈策州複述一遍,沈策州沉思,覺得凌華霜雖方法不當,但也是為自己著想,他心中的氣消了不少。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張嬤嬤高喊:「夫人來了。」
趙書晴踏入大堂,見兩人瞬間噤聲,心中冷笑,面上卻乖巧行禮:「老夫人。」
沈老夫人端著茶盞喝了一口茶,視線沒有落在趙書晴身上,冰冷聲音從唇齒之間吐出來:「跪下!」
趙書晴臉上的笑容收斂幾分,緩緩抬眸,原本清潤的溫和的目光變得冷厲:「不知,書晴所犯何錯?何為要跪!」
沈老夫人沒想到她竟敢頂嘴,掃了一眼沈策州,仿佛再說,看看吧,這就是你慣出來的毛病。
不等沈策州有反應,沈老夫人手猛地一拍桌子,茶盞跟著晃了晃,茶水濺出幾滴:「你還敢狡辯!這些日子,你當真我什麼事都不知嗎?」
第50章 瞧你此刻這般牙尖嘴利,才是真面目吧
「敢問,老夫人知曉何事?」趙書晴身姿筆挺,卓然立於大堂之中,目光沉靜如水,坦然望向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怒極反笑,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趙書晴,怒斥道:「好個狡黠丫頭,以往那柔順溫婉之態,竟是偽裝!瞧你此刻這般牙尖嘴利,才是真面目吧!」
趙書晴神色從容,伸手輕輕拉了拉衣角上微顯的皺褶,不卑不亢道:「老夫人,您若想拿我開刀,好歹尋個妥帖的由頭。這般無端地給我使下馬威,又是做給誰看呢?莫不是一腔憤懣無處可泄,便尋我這軟柿子拿捏?」
沈策州聞言,心頭一震,眼底閃過一絲訝然,隨即便被幾分興味取代。
這般渾身是刺、言辭犀利的趙書晴,與他平日所見那個溫柔似水、溫婉可人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趙書晴這番言辭,實在逾矩了。沈策州劍眉一蹙,低低呵斥警告:「書晴!」
趙書晴卻仿若未聞,對著沈老夫人,繼續道:「老夫人,侯爺,往後若無要事,請勿隨意傳喚我。侯爺親事將近,諸多事務纏身,時間本就緊湊,卻日日被這些瑣碎之事耽擱。倘若因此有了什麼差池,到時追責,我恐難擔待。」
沈老夫人怒不可遏:「瞧瞧,這是當家主母該說的話?簡直放肆!」
趙書晴無意糾纏,深吸一口氣,淡聲道:「若無他事,我先行告退。」言罷,也不等回應,決然轉身。
「站住!」沈老夫人見狀,高聲怒喝。
一旁的張嬤嬤心領神會,立刻帶人匆匆上前,將趙書晴堵住。
趙書晴停住腳步並沒有看著沈老夫人,而是對向沈策州:「侯爺,你昨日進衙門,今日下朝回府時,你的神情凝重,朝堂定有事端。此刻若是府中內宅不寧,侯爺覺得,會如何?」
沈策州沒有意外趙書晴會猜出事情來,她從以前開始便是這般聰明。也不忍她留在長鶴院被自己母親藉故磋磨。
於是,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和聲細語地對沈老夫人說道:「娘,我知曉近來府里家外諸多煩心事,讓您勞心費神。兒今日也累了,這事兒就暫且先擱置吧。至於華霜那邊,您放心,兒明日就去。」
沈老夫人一聽,臉上怒氣未消,她狠狠瞪了趙書晴一眼,冷哼一聲:「哼,巧言令色!今日暫且饒過你,若是往後再敢這般放肆,定不輕饒!」
趙書晴不等沈老夫人說完,邁步離開了,背後傳來沈老夫人憤怒的聲音:「你瞧瞧看,這就是你花心思娶來的媳婦!」
「好了,好了……」他今日與趙書晴好不容易感情修復一些,他可不想因為沈老夫人產生了芥蒂。
沈策州出長鶴院夜已經深了,沐浴過後,躺在書房的床榻上,想著今日在望鷺嶺的種種,越想心神越發蕩漾,可惜今日能否同房一事沒有問出口來。
沈策州看著自己身上那玩意兒,渾身燥熱,卻又不見它有動靜,難道還沒有好?
忍了忍最後還是命人送來冷水。
沈老夫人一聽沈策州叫冷水,還以為沈策州夜晚去了趙書晴的院子,披著大氅,拿著手爐就往趙書晴院子跑。
還在睡夢中的趙書晴被沈老夫人硬生生叫醒了。
沈老夫人宛如捉姦一般沖入清芷苑,讓人踹開趙書晴的房門,不等他們沖入內室,趙書晴怒斥:「站住!」這一喝,聲如洪鐘,帶著被驚擾的惱怒與平日裡積攢的威嚴,讓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丫鬟生生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