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這逆子變成如今這大逆不道、冥頑不靈的模樣,都是你平日慣出來的,慈母多敗兒,今日,我定要將她就地正法!」凌父喘著粗氣,額頭上青筋暴起。
凌母在地上爬了兩下沒有爬起來。
凌華霜見此情景,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燒得她理智全無,她嘶吼道:「好!既然如此,今日咱們父女便不死不休!」凌華霜本就脾氣急躁剛烈,此刻更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凌母神情哀傷,她拼命地搖頭,無論她說什麼,失去理智的父女二人,誰都沒有將她的話聽進耳中。
想當年,凌父教導凌華霜武藝時那可是煞費苦心,而凌華霜也的確是天賦異稟的練武奇才,將凌家的武藝精髓學了個十成十。
此刻交手,凌父年事已高,體力漸漸不支,竟落了下風。
一時間,凌府內飛沙走石,主院不少建築在兩人的激烈打鬥中轟然倒塌,一片狼藉。
沈策州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凌華霜正被凌家幾名叔伯死死地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凌父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捂著心口,怒極反笑:「真是我們凌家的好兒孫,好兒孫啊!」
「華霜!」沈策州心急如焚跑上前,看著凌府的滿地狼藉:「這,這是作何?」
凌華霜奮力掙扎,冷冷地甩開叔伯們的束縛:「沒有想到你會如此看待自己的女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策州,我們走!」
凌華霜拉著沈策州走出凌府,踏出凌府那一刻,凌華霜算所有的堅強與倔強都消失了,雙腿一軟,身體一個踉蹌。
沈策州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扶住她,焦急地問道:「華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凌華霜看向沈策州,眼眶微微發紅,卻強忍著不掉下一顆眼淚,她緩緩站直身體,對著他說:「我父親他死活不同意我與你在一起,他說絕不容許自己的女兒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覺得有辱門風,所以今日才會這般對我。策州,你可千萬不能負我!」說著,她雙手緊緊拽著沈策州衣領。
沈策州心猛地一揪,心疼不已,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慰:「不會的,華霜,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你一定要相信我。」
感動之餘,沈策州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感。他從未想過,凌華霜竟會如此深愛他,為了他,哪怕與家族徹底決裂,背負罵名,也要與他長相廝守。
這般烈性奇女子,傾心於他,讓沈策州心底的虛榮悄然滋生,不禁有些自滿、得意起來。
他偶爾也曾後悔用鐵卷丹書求得那紙賜婚聖旨。
可如今看著為他不顧一切的凌華霜,他突然覺得,一切的代價都值了。
他暗暗自責,若當初自己能再堅定些,願意為凌華霜守節三年,或許也不會鬧到如今這般不可收拾的田地。
若他未曾迎娶趙書晴,又怎會出現如今這錯綜複雜、矛盾叢生的局面。
罷了罷了,這鐵卷丹書,權當是他虧欠凌華霜的補償吧。
「華霜你放心,往後餘生,我定會全心全意待你,護你周全。」沈策州輕輕拍著凌華霜的後背,鄭重承諾。
凌華霜抬頭看著他:「未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辜負我!否則,我定不會放過你。」
沈策州將她揉得更緊,語氣堅定:「未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不會辜負你。
第11章 她對我情深義重
凌華霜如今跟凌府此番鬧得幾乎決裂,沈策州自然捨不得讓她回去直面凌父的盛怒。
思索再三還是把凌華霜帶回晉安侯府。
長鶴院,安頓好凌華霜後,私下沈策州跟沈老夫人稍微提了一下凌華霜在凌府時候發生的事情。
沈老夫人本就坐在太師椅上悠然品茶,聽聞此言,手猛地一抖,茶盞險些落地,臉上瞬間陰雲密布,怒聲斥道:「我們沈家不惜動用鐵卷丹書求來聖上賜婚,他凌同和到底有何不滿?華霜嫁入我們沈府,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又不是低人一等的妾室,他們還想怎樣折騰!」
沈策州忙安撫著沈老夫人:「娘,您消消氣,好在華霜明事理,與凌將軍大鬧一場,雖說場面鬧得難堪了些,可也全是為了和我在一起。您瞧,她對我情深義重至此,我要是做出一星半點傷害她、辜負她痴心的事兒,那還算是人嗎?「
沈老夫人情緒稍有平復,頷首:「確實,華霜這孩子我看著長大,是個好的。她能這般死心塌地對你,是你的福氣。咱們可不能寒了她的心,得讓凌府那些人看看,我們沈家有多看重華霜,也好絕了他們日後找麻煩的心思。」
得了沈老夫人的首肯,沈策州將凌華霜安置在晉安侯府便更名正言順了。
一來,沈老夫人與凌華霜的祖母曾是手帕交,情誼深厚,如今沈老夫人身體「有恙」,凌華霜以探望之名前來,任誰也挑不出理。
二來,凌華霜這一來,沈老夫人的精氣神肉眼可見地好了許多,順勢留下她,旁人也只會覺得是祖孫情深。
為了周全凌華霜的名聲,沈老夫人思慮再三,還是差人前往凌府,請凌母過來打個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