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目的已經達到, 樓聞亭便也沒再糾纏,「那我就在寢殿裡恭候你的光臨了。」
掐斷傳音之後, 裴安夏當即從地上爬起身, 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 把看到一半的書本闔上放回柜子里。
做完這一切後,裴安夏邁出藏書閣的大門, 找了一處隱蔽的角落, 立刻啟用傳送法器, 開啟通往魔界ῳ*Ɩ 的道路。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 裴安夏這一回可謂是輕車熟路,她循著記憶的指引,跨進樓聞亭居住的寢宮。
眼下剛過戌時, 殿宇周圍陸續掌上了燈, 襯得整座建築益發金碧輝煌。裴安夏進門的時候, 樓聞亭手上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一隻紅玉手鐲。
看到她來了,樓聞亭抬手對她招了招,示意裴安夏過去坐。
裴安夏挨著他在床邊坐下, 垂眸瞥了眼他手中的鐲子,那隻玉鐲色澤嫣紅,通體剔透, 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
裴安夏伸手指了指那隻玉鐲,眼角噙著笑意問:「這是要送給我的禮物嗎?還挺好看的。」
樓聞亭毫不避諱地應了聲是, 「這可不是普通的鐲子,是一件防禦類的法器,可以降低配戴者被命中要害的概率。」
裴安夏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說道:「聽起來倒是很實用,這至少得是個上品法器吧?」
樓聞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給你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裴安夏低下頭,聲音輕得近乎呢喃:「樓聞亭,你對我真好。」
樓聞亭敏銳地察覺到她說話的語氣與以往有些不同,但卻沒有深究,而是笑著反問道:「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裴安夏當然知道樓聞亭有多麼在意自己,她停頓片刻,緩緩抬起頭望向他那雙幽紅的瞳孔,眼神裡帶著幾分探詢的意味:「那麼你能對我好到什麼程度呢?」
「有一件事情,我從未對任何人坦承過,今日便毫不隱瞞地告訴你。」
樓聞亭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神情認真而專注,受到他的影響,裴安夏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是曾經好奇過,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動心的嗎?事實上,從我誕生在這世上開始,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愛你。」
裴安夏手掌貼著他精實的胸口,隔著衣料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以及心跳,而樓聞亭還在繼續說:「我沒有父母,也沒有過去,剛產生自我意識的時候,僅僅是作為江斯延體內的心魔存活。我是他心中的魔性,那些他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都由我來替他實現。」
儘管裴安夏早就知曉此事,但聽到他這個當事者親口承認,衝擊力還是很大。
樓聞亭見她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先是沖她安撫性地笑了笑,才接續著道「當年你墮入魔道的事情,令他感到頗為自責,以至於在日復一日的懊悔中,逐漸滋生出心魔。」
「他一方面承受著魔氣的侵蝕,另一方面又堅守著心中的大義,不願屈從。我嘗試過說服他放下所謂的道義,但他說,如果他必須以衢清仙尊的身份生活在光明里,因為那不僅是他堅持了千年的東西,同時也是你所希望看見的。」
樓聞亭說到這裡,不禁無奈地聳了聳肩:「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誰也無法用自己的觀點說服對方,最後我便只好選擇脫離他的身體。」
「起初,我剛獲得屬於自己的軀殼時,只覺得能夠遠遠地保護著你便足夠了。但自從你對我伸出手那一刻起,我的心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樓聞亭雙目直視著裴安夏,義無反顧地向她剖明心跡:「我覺得自己的各方面,無論是外貌、能力,還是對你的心意,其實都不比江斯延差,我不願總是生活在他的陰影下。好不容易活一回,我想要堂堂正正地為自己爭取一次。」
聽完他的話,裴安夏像是震驚住了,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知道這一切或許很難相信。」樓聞亭褪去散漫不羈的表象,表現出十分的鄭重:「我是為了保護你而誕生的,除了你之外,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我。」
裴安夏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更深層次的含義,不太確定地重複了一遍:「除了我?」
既然下定決心要坦白,樓聞亭便不打算對她掩飾任何事情,他如實說道:「你難道沒有好奇過,我當初為什麼能夠那麼輕易地殺掉魔界的前任尊主,坐上這個位置嗎? 」
裴安夏過去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經他這麼一提起,不由陷入沉思。
前任魔尊統御魔界長達數百年時間,實力不容小覷,即便樓聞亭擁有與江斯延相差無幾的修為,想要在這場奪位之爭中,毫髮無傷地全身而退,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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